馆主嘶声问:“……为什么?”
&esp;&esp;胡辉拔出了扎在老馆主腰侧的短剑,又再次挺剑向他刺来。
&esp;&esp;他一边刺一边哭道:“对不起,师父,我不敢!你护不了我太久了,可是冯叔他还正当盛年,我不能与他作对,我不敢……对不起!对不起!”
&esp;&esp;剑刺三次,老馆主已是奄奄一息。
&esp;&esp;他的头顶也有一团又一团的无形之气在飞速汇聚,他的长枪甚至有些弯了,在他的身后,冯春才狰狞的表情渐渐开始变为戏谑。
&esp;&esp;冯春才的语气又柔和又阴险:“老馆主啊,这便是你悉心培养的大弟子啊,你的眼光当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呢,嘿……”
&esp;&esp;一声笑,未曾落音,忽然他手上一空——被他举在手上,正往下压的石锁不见了!
&esp;&esp;是的,就是他手上的石锁,凭空消失不见了。
&esp;&esp;这个变故堪称惊悚,一瞬间,冯春才呆了,在他对面,目睹这一幕的胡辉也有些呆。
&esp;&esp;这两人自然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此时此刻,正有一个“身在人间,又非人间”之人,抬手一挥,便使用异宝收走了冯春才手上的石锁。做这件事情的,自然便是宋辞晚。
&esp;&esp;宋辞晚其实并不清楚这场中一切变故的来龙去脉,但她看明白了老馆主与胡辉,以及与巨人般身躯的冯春才之间的形势。
&esp;&esp;一个欺师叛祖的徒弟,一个犯上逆行的下属。
&esp;&esp;不需要过多纠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esp;&esp;这一瞬间,宋辞晚不仅仅是利用天地秤收走了冯春才手上的石锁,紧接着她又收走了胡辉手上的短剑。
&esp;&esp;胡辉看不见宋辞晚,只能感受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手中短剑强行吸走。
&esp;&esp;很多时候,未知的往往才是最恐怖的,胡辉本就心虚,此时一念升起百念动荡,他顿时就惊恐呼喊起来:“是谁!啊——”
&esp;&esp;当空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掉下来,扑簌簌滚落到他脸上,他忽觉脸颊一痛,当下伸手往脸上一摸,就捉下来一只扭动的多足小虫。
&esp;&esp;这虫子自带一股腥味,触须探动,甲壳黏腻,不论是捏在手上的触感,还是攀爬在脸上挣扎扑咬所带来的奇异感觉,都令人感到十分可怖。
&esp;&esp;胡辉顿时激动得一跃而起,一边往脸上乱拍。
&esp;&esp;拍动间有一些更细的虫子从他鼻腔钻入,胡辉感觉到鼻腔刺痒,他连忙做出擤鼻涕的动作想要将鼻腔中的虫子挤压出去。
&esp;&esp;可是他不知道,这些虫子早在钻入他鼻腔的一瞬间,便已是分泌出了无数微小如尘埃般的虫卵。
&esp;&esp;虫卵与血液相融,随着他挣扎动作的加剧,从他的鼻腔开始,飞速流经他全身。
&esp;&esp;胡辉惨叫一声,瞬间倒地。
&esp;&esp;与此同时,同样受到虫豸攻击的还有冯春才。
&esp;&esp;只是冯春才的功力明显比胡辉更要高出许多,那些一蓬又一蓬当头落下的虫子往往是才刚刚靠近他的身体,就被他身上蒸腾的气血轰击得簌簌掉落。
&esp;&esp;但也有许多的虫子滚落到了他胸腔伤口处。
&esp;&esp;他的胸腔处原先有一个碗口大的贯穿伤,那是老馆主先前一枪刺出的成果。
&esp;&esp;冯春才的巨人身躯自愈能力极强,老馆主拔枪后他伤口处就有肉芽开始蠕动,不过片刻间,碗口大的伤就变成了茶杯大。
&esp;&esp;只是他毕竟还是血肉之躯,伤口虽有缩小,却并不能在顷刻间实现痊愈。
&esp;&esp;一些小虫于是趁此机会往他血肉处钻,冯春才一边喊叫一边捶击自己的伤口,在他鼓荡的气血烧灼和凶残的捶击动作下,肉眼可见的,大批虫子或被烧成灰烬,或者身断命折,噗噗落地。
&esp;&esp;冯春才同样不知道的是,大批的虫子虽然被他杀死,可有些肉眼难见的细小虫卵,却也同样流入了他伤口的血液中,再随着他浑身气血的运行而飞速游遍了他全身。
&esp;&esp;这些虫子可不是普通的虫子,而是由宋辞晚利用五毒罐悉心培育而出。
&esp;&esp;她原先在许家豸园收了一批怪虫,这批怪虫胜在品种奇异,只是等级过低。而经过宋辞晚的培育喂养之后,到如今,五毒罐中的虫豸早已是不知道繁衍蜕变过多少代。
&esp;&esp;其中有一批虫子,甚至是被宋辞晚拿稀释的龙血喂养过!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