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晏安相知,又与宗主关系匪浅,鬼使神差之下竟然还是贸然出手。”
&esp;&esp;“卢容衍”轻轻敲了敲手上的竹杖。
&esp;&esp;“果然,天魔非常人所能为,亦非常人所能求。”
&esp;&esp;听着“卢容衍”如此认真地给她剖析他的犯罪心路变化,江载月最后只能认真劝道。
&esp;&esp;“算了,卢阁主,下辈子注意点吧。”
&esp;&esp;“卢容衍”可能是没听过这么简单直白的劝说之言,他低低地笑了,笑声却像是刹不住一般,自顾自地笑了许久。
&esp;&esp;听他这么笑了一会儿,江载月甚至有点害怕,忍不住看了一眼脚下不远处的黑淮沧。
&esp;&esp;“这尊雕像是不是坏了?”
&esp;&esp;黑淮沧像是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我,我也不知道啊……”
&esp;&esp;“卢容衍”的笑声这才消失,只是他的脸上挂着的笑意,比之前的温和姿态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恣意。
&esp;&esp;“我没有失控,小友也不必担心。我刚刚只是忍不住想到——”
&esp;&esp;“晏安从前的命,像我一样,都不太好。我原本觉得他与我有些相像,便收了他为弟子,一开始我原本也想见一见若我也未受尽这些苦楚,会是何等意气风发的模样。但后来见他过得太过快活,还结识了江小友,便忍不住生出了些许妒意。天魔血体放大了我的这抹杀意,让我颜面丧尽,做出了生平最没水准的蠢事。”
&esp;&esp;“现在想起,也不由觉得命运弄人。若是江小友早生几百载,遇见的不是晏安,而是我,或许也会站在我这一边,帮我逃出白竹阁吧。”
&esp;&esp;江载月忍不住设想了一下那番场景,然后格外真心实意地坦诚道。
&esp;&esp;“如果没有宗主出手,我也救不了你,只能当一个你这边的拖油瓶,顶多让你那时痛得轻一点。”
&esp;&esp;“痛得轻一点吗?”
&esp;&esp;“卢容衍”轻轻笑了一声,“那也很好。”
&esp;&esp;“可是那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这一边。”
&esp;&esp;“卢容衍”嘴角的笑容一点点落了下来。
&esp;&esp;“现在看来,晏安的命,还是比我好。”
&esp;&esp;“果然,还是应该杀了他的。我见不得命比我好,还和我如此相像的人,在我面前安然地活着。”
&esp;&esp;江载月的额头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esp;&esp;“卢阁主,你确定要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吗?我现在都不想带你出去了。”
&esp;&esp;“卢容衍”轻笑了一声,这才再度带上了江载月熟悉的温和而从容笑容。
&esp;&esp;“不带我出去?江小友要眼睁睁看着灵虫死光吗?反正我顶多再活七日,江小友带不带我走,我都无妨。”
&esp;&esp;然而话虽这么说,“卢容衍”慢慢握手中的竹杖,下意识地将头偏向江载月所在的位置。
&esp;&esp;白色腕足陡然在江载月面前摇了摇,祝烛星温声开口道。
&esp;&esp;“其实,灵虫也可以交给我养。”
&esp;&esp;江载月忍不住投去了怀疑的眼神,她可还记得灵虫在祝烛星的星沙巢穴里被吓得水米不进,直接饿死了不少的经历。
&esp;&esp;“只要让灵虫中的几条拥有神智,然后让它们自己养育自己……”
&esp;&esp;听着祝烛星越发危险的发言,江载月突然觉得“卢容衍”的那些话听着也没有那么反人类了。
&esp;&esp;宗主偏偏在这个时候也掺和进来,加了一句。
&esp;&esp;“我可以让他们长到一定程度,就自我了断。”
&esp;&esp;江载月两边手分别捏着一条腕足,无视着他们的发言,她看向脚边的黑淮沧。
&esp;&esp;“道友,那我就直接把他们带走了?不需要还留些什么安全措施吧?”
&esp;&esp;“可以直接带走他们。”
&esp;&esp;黑水仅仅靠着一只眼睛,露出了无比的渴望之情。
&esp;&esp;“你也可以直接带走我吗?我用处很大的,还可以帮你监视这两个雕像的动静。”
&esp;&esp;江载月迟疑了一下,“可是道友不是要帮易庙主看门吗?”
&esp;&esp;仅有巴掌大小的黑色粘液陡然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全身泛起波浪式的水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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