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玉任由他靠着。
她想,她大概知道,他此时的忧伤从何而来。
她扭头在他的秀发上留下一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姜无厌轻轻应了一声,再没了动静。
许久后,海林返回。
祁良玉“嘘”了一声,她那刚踏进屋子的一只脚火速的退了回去。
祁良玉动了动嘴,没出声音。
海林看懂她的口型,点头道,“睡了。”
祁良玉摆了摆手,待海林退出去,这才托着他的脑袋,轻轻的平放在床上。
将他手上的檀木盒放好,又给他盖了被子。
映衬在青色锦被里的粉颜漂亮的让她挪不开眼。
她没禁得住诱惑,轻轻的吻在他的额头上,咽了咽口水,又偷亲了一下他那诱人的红唇,然后火速抽身,几个大跨步就出了屋子。
妈呀,总算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了,简直就是来索她命的。
“主子?”海一正好从外头回来,看她的面色不对劲,关心道,“你怎么了?”
祁良玉迅速变了脸,恢复往日镇定。
“查出什么了?”
海一摇摇头,“没。”
“那些人身上很干净,甚至连个记号都没有。”
祁良玉皱了皱眉。
这些世家里头或多或少都养了些死士,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但没做标记的,却是有些奇怪。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没有记号,那就更好操作。
“你t再跑一趟大理寺,将今夜之事,让人透给林潇。”
海一初初还有些疑惑,林潇昨晚就被抓了,怎么样也牵扯不到他吧。
突然,又瞬间大悟,“主子是想,林潇将这罪名给担了?”
祁良玉笑笑,眼中却划过狠厉,“刺杀亲王,这罪名,他不敢让他的儿子担,就只能自己担。”
“此事宜早不宜晚,尽快让他签字画押。”
“至于韩笙。”她冷冷一笑,“我会让他后悔生于这世上的。”
海一看着她眼中的算计,无端地打了个寒颤。
虽不知她的计划是什么,但绝对是令韩小公子求生不应,求死不能的存在。
她揉了揉手上起的鸡皮疙瘩,赶紧告了退。
真不亏她整日躺在床上装病, 大鱼很快就上了勾。
夜幕深沉,万物皆寂,任何声音都被放大了数倍不止。
窗牖被推开的声音, 轻提脚尖的声音,以及近在咫尺, 呼吸的声音。
就在安从言的指尖快要触及她脸颊上的时候, 祁良玉蓦地睁开双眼。
“你。”安从言显然被她吓住, 一个趔趄, 跌坐在塌边。
祁良玉直直坐起, 笑意微讽,“凤后突然夜访,是来瞧本王死了没吗?”
安从言连忙摆手, “不是。”
“良玉姐姐,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希望你死。”
祁良玉冷冷一笑, “是吗?”
她不欲跟他废话,“那教养男官是你安排的?”
安从言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仓惶,“良玉姐姐何意, 什么教养男官?”
祁良玉冷笑一声,“安从言, 事至如今,你还有装的必要吗?”
“莫不要以为林潇承了所有, 你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安从言垂着眼帘, 空气一时沉闷的令人窒息。
祁良玉沉默着, 她有足够的耐心, 他却没有多余的时间。
“所以你装无药可救,就是为了诓我来此?”
安从言再抬头看她, 眼中已带了一抹怨恨。
“为什么?”他语带哽咽,“我这么爱你,可你却要一次次的伤害我。”
“先是长兄,后有丰城那个,现在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为什么他们都可以,独独我不行。”
离开那间关押他的牢笼,他所有的委屈都如同洪水倾泻。
“良玉姐姐,你能不能也疼疼我。”
“我也是个人啊,我也会受伤,也会心痛”
祁良玉看着他痛苦,心中却荡不起一丝的涟漪,“所以你就害了你的兄长,害了景淮,还想再害了我的无厌。”
“我没有!”安从言陡然站起,声音高亢,突然又停住,“你的?”
“你爱上那贱人了?”
祁良玉眉头皱起,看他突然就疯癫了起来,“你怎么可以,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
“哈哈,哥,你看到了吗,他爱上别人了,你的死,一文不值。”
祁良玉冷冰冰的看着他,“从诺难道不是你害死的吗?”
安从言将眼泪收起,神情变得冷漠起来,“良玉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和那个贱人在一起,这是要把哥哥的死硬算在我的头上吗?这样,你就不会愧疚,不会懊悔,你就能安心的跟那个贱人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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