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错愕地看着及川彻。
“好吧,这些先不提。”及川彻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顿了顿,然后加快语速:“就说他打排球吧,受着伤都能打得那么凶,简直可以说是无视拦网的暴力扣球手了,要是他状态好,谁能接住他的扣球啊?”
说完他总结:“他就是一个天才啊,各方面的天才,怎么就不自信了?”
入畑教练看了看关严实的病房门,想了想还是把及川彻拉到了三米开外,低声和他说了一件事。
他想及川彻这家伙这么关注小遥,应该是想和他成为朋友的,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也许就该用年轻人的沟通交流方式,让他们彼此多了解一点,也能更好地解开心结、配合起来吧。
入畑教练叹了口气说:“周五练习赛的第二局,比分被乌野反超的时候我请求暂停过一次,当时把小遥叫过来想要提醒一下他球场上的局势,但是他的第一句话是居然是……”
“不要换掉我。”
入畑教练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指关节骤然收紧的“咔嚓”声,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及川彻,没多想,继续感慨道:“哎,听得教练我真不是滋味啊,不知道他在原来的学校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入畑教练说着说着似乎是又想起来什么,瞪了一眼及川彻:“还有,我没来得及安慰小遥呢,好家伙你进门直接来了一句:哎哟,小可怜,要输掉了?”
及川彻浑身一怔,蓦地掐紧掌心,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果然,他确定了,风间遥讨厌他。
他想不明白自己当时这么欠揍地说那句话干什么?
虽然,他活了十七年没在意过别人的看法,随心所欲说地过很多不着调的话,肆意妄为地干过很多猫嫌狗憎的事,自我,傲慢,随性,散漫,他是这么定义自己的,他不在乎别人讨厌他,甚至不会多费心神关注他人的视线。
但是今天……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风间遥讨厌他。
入畑教练拍了他两下硬邦邦的肩膀解了解气,说:“行了教练知道你也不是有意的,你不就是这种管不住嘴巴的性格嘛,反正等下进去你就少说话。”
及川彻垂下头,退缩般地背靠在墙上,声音有些干涩:“我……我还是不进去了。”
“怎么又不进去了?”
“我去……复查。”
风间遥第二天早上从医院病房里醒来的时候,在床边置物桌上发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排球馆,画面中有“春高预选赛”的横幅,穿着蓝白色队服的少年们聚在一起拍合照,照片最前方,看上去年轻不少的入畑教练和领队捧着银色的亚军奖牌,正对着镜头笑,而他们身旁,是一个被一张小贴纸贴住脸的6号队员。
他旁边是8号队服的刺猬头学长,还有有点眼熟的9号和10号,就是感觉他们的背号和现在的都不一样?斜刘海君好像不在这里面,藠头脑袋也不在……
剩下的面孔就更不要多说,对他来说更加陌生。
风间遥还是分辨了一会儿,还是没发现照片里有及川彻,于是把视线再一次落在了用小贴纸贴住脸的6号身上。
他用手扣了扣,扣开了被粘得很紧的贴纸,果然看到贴纸下面露出属于及川彻那张显眼的面孔,照片中的他没有笑,插着兜站在那里,少了几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气质,倒是多了几分冷酷的感觉。
风间遥盯着那张脸,起床的困意顿时一扫而空。
他想到会不会是昨天入畑教练来看望他的时候留给他的照片?
很贴心,还把及川彻这家伙的脸给遮住了,要不然一睁眼就看到这人的冷脸,脑子里立马会回荡起那几句——
“你只会打这种球?”
“哎哟,小可怜,要输了?”
“天才还有不会打的球吗?”
他在病床上躺了三天,脑子里就回荡着这几句话三天,每次耳边响起及川彻标志性的声音,他就恨不得垂死病中惊坐起,立刻马上就冲到排球馆练他个五小时!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