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气恼下说出自轻自贱的话。
他正欲开口,突然院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两人无声对峙片刻,小夫郎默默松开手。
来寻人的是陈三郎,他带着惊慌和后怕,“源哥儿,那些进山捕猎猛兽的人出事了,我爹让珍珠赶紧过去帮忙。”
三名猎人只一名逃了回来,胳膊被撕烂,一路逃下山刚到山脚就因失血过多而昏厥,被进山采药的老郎中碰上,要不是发现及时,只怕人早没了。
人暂时救回来,能不能熬过去不好说。
黎源赶过去时,三名猎人的家属均已赶过来,问话的,着急想进山寻人的,阻拦的,闹成一团,老郎中正在施针,小夫郎净手后快速走进屋内。
黎源着急地看着小夫郎的背影,也不知先前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小夫郎的发挥。
院子里哭成一团,黎源觉得心烦站到角落。
李二郎也赶过来,正在一家家安慰。
里面躺着的人叫赵四,也是三人中的领头人,黎源跟小夫郎赶过来的途中,这人再次出现血崩的险情,能不能救回来还不清楚。
“老三,把那支老参拿过来。”老郎中在屋内大声喝道,陈三郎迅速穿堂而过去往库房,他拿着老参进去,却是小夫郎的声音低低响起。
不知为何,那声音莫名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细听便是让陈三郎如何炮制,陈三郎再出来,动作依旧迅速,只神色间稳重许多。
黎源听着驳杂的谈论声弄清来龙去脉,原来这三人在大半月前就遇到一只吊睛白额大虫,这猛兽最是凶残,原本三人有些犹豫,但受不住金钱诱惑,决定将猛兽慢慢引出深山,到大山外围诱捕,即便失败,三人也有逃脱的机会。
就在前几日,眼见就要成功。
谁知那只吊睛白额大虫突然扑过来,赵四反应极快,大吼一声就往树上爬,另外两人反应也不算慢,上了树,于是一虎三人开始漫长的对峙。
不过两天赵四发现不对劲,那只老虎偶尔消失一段时间,等着他们犹豫着要不要下树时,老虎又回到树下,直到看见他嘴边的兔毛,三人才知这只老虎宁愿捕捉点兔子垫垫肚子,就为把他们熬下来。
赵四觉得大事不妙,不愿再拖延,不顾另外两人的反对,趁着老虎再次出去捕猎下了树,他一路朝着村子的方向狂奔,眼看再过一个山头就是梨花村,哪晓后面突然刮来一阵呛人的腥臭味,多年捕猎经验告诉他必是那只猛虎,停下来就是死,前面是截断崖,不高但摔下去也不一定活,赵四只得拼死一搏,摔下去的瞬间被猛虎咬断胳膊,幸运的是他没有立马晕过去,就带着一截断臂跌跌撞撞赶回来。
因为他记得山里还有两位同伴等着他救命。
这些都是赵四第一次醒来后叙述。
黎源只觉得一直平静的内心隐隐有热血流过。
赵四他们为了钱财冒死捕虎,说是贪欲过重不为过,那么随即而来的致残甚至身死都是风险之一,黎源甚至为了他们的安全得罪过贾怀。
但那时,黎源也只是站在事外的态度。
听闻赵四拼死逃出虎口,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详细叙述被困的具体位置,再次昏迷前也想着让村人去救人。
黎源心想,为财冒险的赵四在选择下树的当口,应该没有考虑钱财,他只想着怎么活下去,自己活下去,同伴活下去。
这样的赵四其实比他勇敢很多。
口口声声为小夫郎着想的他,是真的为小夫郎着想,还是为自己寻找一个不用冒险的方式?
黎源雾沉沉地想着,直到在拥挤的人群里看见一名妇人抱着一名幼儿安静地坐在院子角落。
她看起来憔悴而悲伤。
却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轻轻摇晃。
直到有人过来唤她赵四嫂子,妇人先是浑身一惊,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直到听清来人让她带着孩子去屋子里坐,紧绷的身体一瞬间坍塌,流着眼泪木讷地跟了进去。
赵四拼得一线生机逃出来,不知是不是很大程度想到家里的妇人和孩子,如果预料到结局如此凶险,会不会听从同伴的建议再等等,说不定猛虎等到失去耐性已经离开。
黎源承认自己远不如赵四有勇气,无论是先前打算赢得小夫郎家长同意的天真想法,还是后面下定决心,宁愿让小夫郎记恨他一时的无情行为,他的决定都带着一厢情愿的伪善。
可是他此时正如一天前挂在树上的赵四,面临一个生死未卜的未来悬而未决。
突然陈三郎带着欣喜的声音传来,“赵四醒了,暂时没有危险,大家如果没什么事就早些回去歇息。”
赵四媳妇的哭声也是这时隐隐从隔壁屋内传来。
赵四暂时没有危险,但另外两家缠上李二郎,他们让李二郎筹集人马立刻去山上救人。
“当初若不是信任你,我们三家怎会去山上拿猛兽,结果你挑骡子走人,害得我们的家人至今生死未卜……”
“李二郎,你不能缺大德呀,那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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