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归楼鱼首席管,楼鱼首席马上就会过来解决王都发生的事情。”他在心里对楼鱼默念着抱歉,继续道,“您作为八岐宫长老会的人,是不能越过宗门插手其他五大宗的事情的,这是规矩。”
这可不是他胡说八道,五大宗各自有其长老会,虽说他们都奉道祖为首,但里面含了多少真情实意只有他们自己清楚。道祖闭关后,各宗余下的长老们明面上的相处没什么变化,好似和过去一样,私下里却早就已经不知道暗暗交锋过几回了。不越过宗门插手其他五大宗的事情,也是自道祖闭关后,从长老会里慢慢流传出来的大家都默认的规矩。
“规矩?你跟我谈规矩?”来者神情讥讽,耐心逐渐告罄,“长老会办事,先斩后奏,我们自己就是规矩!你要是有这个胆子继续拦着我,那就要承受得起后果。”
“如果真的是长老会的话,”屈兴平猛地拔高了声音,压住了那人即将迈开的脚,“如果真的是长老会的话,我当然没有这个胆子。”
来者皱起了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您护腕上的花纹是金蛟龙,腰间的手牌是银钊木,带有香气的那种。”
“有问题?”
“金蛟龙是很久以前的长老会才会使用的花纹,银钊木不常见,有奇香者更是甚少,按理来说银钊木是没有香气的,只有母树有,而众所周知,母树就养在八岐宫里。”
屈兴平一口气说完,再望过来时的眼神已经明晃晃地写满了「我知道你是谁了」的笃定。
“这位大人,身为旧八岐宫的人,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五大宗的管辖地界,而且还是在眼下最为敏感的王都,这不太好吧?”
他倒是也怕对方会恼羞成怒一抬手解决了他,只不过还是愿意去赌一赌这人不想暴露的可能性,毕竟只身前来,杀人干脆但也慎重,摆明了是不想闹太大。
更重要的是,拖时间。点破对方身份这一行为绝对能开启无数场对话,对话内容是什么无所谓,重要的是这无数场对话得有。
那人抬手看了眼护腕,又撩起手牌闻了闻。这些东西是道祖大人亲手赐给他的,所以哪怕是道祖闭关、以他为首的长老会成员——即旧八岐宫人——明面上被迫“死亡”,他也没有动过把这些东西换下来或拿下来的心思。
“知道这些东西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来者叹息,“自从道祖大人闭了关,那些以往追随在他身边忠心耿耿的家伙们一个个露出了藏得很好的獠牙,背叛的背叛,逃走的逃走,偌大的天柱茧一下子人走茶凉,令人唏嘘。”
屈兴平谨慎地、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小步,手背在身后暗暗开始捏诀。
他可不觉得这人突然跟他说起这些是听进去了他微不足道的威胁,然后开始触景生情,追忆往昔了起来。
“虽然我很不舍,毕竟他们好歹见证和参与了我的过去——拥有道祖大人的过去,但我还是在养好伤后,一个、一个、一个找到了他们,把他们都杀了。”
来者脸上掠过一阵和口中的“不舍”极为不符的雾一样的杀意,来得快,去得更快。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他晃着手,问。
“我这人好交朋友。”屈兴平点到为止,没有多说。
“看来有老鼠没杀干净啊。”那人转了转手腕,“行了,聊天到此为止吧,看在你让我回忆起了道祖大人的一些事情的份上,我可以勉强留你一命,你确定还要拦在我前面?”
果然还是要打么。屈兴平在心里叹气。
“抱歉,因为我答应过朋友要守在这里看着,所以——”
余下的话不必多说,两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屈兴平紧绷起身体,神色开始变得凌厉,而对面的人相对来说悠哉许多,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
砰!
一声巨响从背后传来,震得地似乎都颤了一下。屈兴平愕然回头,一下子被尘土扑了满脸。
屈兴平:???不儿,这什么个情况?
“咳咳咳咳。”屈兴平一只手捂住半张脸,另一只手则挥舞着,企图扇开尘土,等漂浮在空中的尘土好不容易落了地,他才终于看清了后面发出声音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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