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我, 而是她。”
“她是谁?”
沙纳尔从怀里取出一只翡翠耳坠, 搁在桌上道:“这位姑娘。”
花念微愣。
戚暮山认出那是花念先前在拉赫遇袭时丢的耳坠, 不由眉间一凝。
穆暄玑记得这只耳坠,继续盯着沙纳尔面具上的轻微划痕,说:“哦, 所以呢?”
沙纳尔侧头朝一旁的女侍招了招手,女侍随即递来一盏骰盅,摆在桌上。
沙纳尔道:“我们再来玩一次吧, 少主。若是你赢了,我可以将上回的赌注尽数还你,以及你想要的情报,若是我赢了,我要你的这个侍卫,如何?”
穆暄玑与戚暮山几乎异口同声道:“不行。”
沙纳尔仿佛才注意到戚暮山的存在:“这位是……?”
穆暄玑方欲开口,沙纳尔忽地打断道:“啊,是那位昭国来的使臣吧?有失远迎。”
说着,拱手作了一揖。
戚暮山没有回礼,说:“她是我府中部属,不是供你玩乐的筹码。”
沙纳尔的金面具波澜不惊,静默片刻,他缓缓看回穆暄玑:“是在下失言了。”
戚暮山按住穆暄玑的肩膀,走到他身侧,接着道:“沙老板不以真容示人,岂不更失礼?”
“……在下面容丑陋,恐会吓到诸位。”
“既不肯以真容示人,我们又怎知你的情报属实?”
沙纳尔饶有兴致道:“使臣大人,同在下对赌的是少主,况且赌约尚未成立,何来情报一说?”
“少主?”戚暮山轻笑一声,捏了穆暄玑的肩膀一把,“你以我部属作赌,岂不是在同我对赌?”
面具之后也传来了低低的笑声:“好,在下欣赏你的胆色,果然有大人这样的主子,才能降住封喉养出来的雪原花。”
花念闻言,瞳孔骤缩。
戚暮山依旧保持微笑道:“雪原花不侍二主,即使沙老板赢了赌局,只要我一句话,即刻人头落地。”
话罢,房内陷入沉寂,唯留沙纳尔摩挲指间发出的声响。
过了须臾,他启齿道:“若我身死,就没人知道萨楼主的行踪了。”
戚暮山却无所谓道:“萨雅勒已成弃子,知不知道她的行踪,于我而言没有丝毫价值。”
沙纳尔道:“大人的意思,是想修改赌注?”
戚暮山道“正是。”
沙纳尔思索道:“……大人请说吧。”
戚暮山道:“若是我胜,我要你剥开所有伪装,看你这副皮囊之下,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沙纳尔哂笑道:“若是你败呢?”
戚暮山毫不犹豫道:“我这条命随你处置。”
穆暄玑腾地起身:“不可!”
几乎同时,沙纳尔说:“成交。”
花念抓住戚暮山的衣袖,微微摇头:“公子,别……”
沙纳尔:“赌约既成,还请大人尽快入局。”
戚暮山抽出衣袖,回以花念一道放心的眼神,拍了拍江宴池的后背,又安抚性地按住穆暄玑的肩头,让他坐了下去。
随后戚暮山坐到沙纳尔对面的位置:“咱们速战速决,就一局定胜负吧。”
沙纳尔拿起骰盅,递到他面前:“请。”
然而举了半天,戚暮山始终垂手叠在腿上,没有接过。
“怎么,反悔了?”
戚暮山微扬起嘴角,悠然道:“我是闲家,沙老板是庄家,理应由您先开始。”
沙纳尔欣然答应,于是收回手,揭开盖子给众人看了一眼,一共五枚骰子。
随后盅盖归位,沙纳尔陡转手腕。
戚暮山一错不眨地盯着骰盅在五指间旋转、摆动,极力搜寻破绽,然骰盅起落干净得近乎挑衅。
沙纳尔摇盅的动作,与楼下小牌九桌那坐庄的女子如出一辙,乃至故意放慢动作,好让所有人看清楚。
忽然,沙纳尔停住手,把骰盅定在桌上,揭开盅盖——一个四点,两个五点,两个六点。
“二十六,该你了。”沙纳尔盖好骰盅,推向戚暮山。
赌局外的人见状,不由呼吸一滞。
不怪穆暄玑当初输得惨烈,戚暮山想道,拿起骰盅,揭盖往里看了眼,没找到任何机栝的痕迹。
他一上一下地双手拿住骰盅,稍倾斜过盅身。
咔哒,咔哒……
骰盅摇晃得缓慢,不及沙纳尔那般熟练,每一次碰撞都撞在旁人心弦上。
穆暄玑侧目示意恩兰,恩兰悄然抬手,搭上腰间剑柄。
花念紧盯戚暮山的双手,褐色发丝在暖黄灯火下如琥珀,漆黑瞳孔在金碧辉煌中似墨玉。
咔哒,咔哒……
戚暮山还没停手。
窗边烛台划过一滴蜡油,窗外月色忽明忽暗。
江宴池屏气凝神,耳尖一跳。
突然,他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