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一声响,梁安白捏着手机,发现有锁,作势还想补上一脚。
姜驰及时推了他一把,那一脚才没落到小万身上,但姜驰始终喝了酒,没人扶,站都站不太稳,梁安白在他踉跄的时候,把原本揣在小万身上的那脚转移到姜驰的身上。
姜驰躲的余地都没有,小腹生生接住了这一脚。梁安白看着蜷缩在地的姜驰,眼神一狠,颇有点一不做二不休的意思,膝盖压在姜驰胸口,拳头一个接一个往他脸上砸。
“我是故意的!我他妈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姜驰挨了几拳,脸上挂了彩,用头狠狠地撞梁安白的头,梁安白头脑发昏,姜驰趁机翻身,把梁安白反压在地,挨的拳头通通还回去。
梁安白的鼻子被打出了血,看到红色,姜驰终于停了手。
闹声招来了商k服务员,个跑过来将两人拉开,梁安白抬袖抹了把脸,白色手袖上沾了血格外刺目。
他气不过,猛地转身拿走架子上的花瓶摆件,快准狠朝姜驰的脑袋砸下去。
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
鲜血从姜驰的额头流下来,划过眉骨,沿着鼻梁一路滑到鼻尖,像是炸开的一朵红艳艳的花,小万惊呼一声,箭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姜驰。
不一会儿救护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先给姜驰做了简单包扎,到医院进行清创缝合,以防万一做了脑部ct,排查颅内损伤。
最终诊断结果为:头皮撕裂伤伴轻微脑震荡。避免迟发性颅内出血,医生建议留院观察。
昏睡一夜,姜驰在一阵钝痛中醒来。病房里静悄悄的,厚重的窗帘将天色遮挡干净,分不清早晚。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宿醉后的酸痛从四肢百骸涌来,尤其头部胀痛不堪,他勉强将眼睛撑开几秒,很快又陷入昏睡。
入秋后北京阴雨连绵,单薄的病号服挡不住寒意。姜驰梦中觉得冷,再醒来,手背上插着针,连着输液管,三瓶吊瓶在架子上悬着,一瓶已经见底,正在输液的这瓶也过了大半。
凉意便是从手背上传来的。
窗帘已经拉开,天光黯淡,雨声嘀嗒。赵典文背对着在窗前,头微低,右手举手机,左手无意识地一下一下点着窗台,这是他处理棘手事务时惯有的焦虑动作。
“怎么了?”姜驰嗓音有些哑,带着刚睡醒的疲惫。
赵典文转身,收起手机走过来,“醒了?饿不饿?你睡了一整天。”
姜驰静静地看着他。赵典文反而不敢对视,眼神游移不定,仿佛心里有愧。
赵典文没话找话:“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叫医生?”
姜驰摇头,慢慢撑起身要坐起来,赵典文连忙来扶,被姜驰避开了。
姜驰自己在背后垫了一个靠枕,平静道:“这件事最后怎么处理的?”
赵典文顾左言其他,打电话定餐食。姜驰在他挂了电话后,重复了刚才那句话,语气咄咄。
赵典文叹了口气,“小万另有工作安排,以后都不跟着你了,我会重新安排一个——”
“哦。”姜驰冷淡地打断他,转头望向病房紧闭的门。门上贴着‘保持安静’四个方正的黑体字。姜驰觉得非常应景。
赵典文望着他半边侧脸,沉默良久,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伤养好。”
姜驰在医院住了两天,除了赵典文便只有商k经理来过一趟,带着果篮带着歉意。这件事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姜驰没有为难,让他放心回去。
第三天傍晚,姜驰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公寓,刚进门,就接到赵典文怒气冲冲的电话:“你怎么自己出院了?正是敏感的时候,也不知道避一避,狗仔都拍到你离开医院的照片了!”
养伤期间姜驰刻意回避网络,此刻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消息瞬间涌来。
热搜榜上梁安白 姜驰 互殴的词条赫然在目,点进去是一段模糊,但足以辨认的监控画面,正是那晚他和梁安白在走廊的争执,掐去了花瓶砸头那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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