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今天有冬菇蒸鸡。”楚文斌赶忙凑上去窗台,“太特么香了。”
晚自修时分,楚文斌吃着辣条度过一个美好的晚上,想给一根尺绫,结果发现他不在。
“去哪儿了?”
他望整个班级,见陈桐也不在,嘀咕:“又出去厮混了。”
睡觉时分,他仍不见尺绫人影,心中有些奇怪,刷完牙后,嘴里还回味着辣条的口齿留香,迷迷糊糊睡了。
楚文斌做一个梦,梦到小时候偷钱去买辣条,被他妈发现了,拿鸡毛掸子打屁股,那种刺激感终生难忘,一醒来,迫不及待想和小伙伴分享。
“尺绫。”
“尺绫。”
他喊两遍,没把尺绫喊醒,自己倒是先从梦中抽身,爬上上铺,看见空无一人。
去洗手台,去食堂,去教室,也都空无一人。
尺绫突然消失了。
走得很突然,没和任何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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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文斌死缠烂打节目组, 想要找寻尺绫的下落。节目组无可奉告,只得答:“他有点事,他哥带他先走了。”
楚文斌认为这是个编撰的谎言, 哭丧着脸:“是不是尺绫昨晚死了,你们把他送殡仪馆去, 怕我受不住, 不肯告诉我。”
“不是。”节目组都无语了。
楚文斌哭丧不改,换个问题:“那他还会回来变形吗?他是不是一去不复返了。”
节目组脸快黑了:“不知道。”
楚文斌继续大哭:“那肯定还是他死了, 不然你们怎么会答不知道。”
被死亡的尺绫, 远在百里之外的机场, 等着九点的飞机。
尺言坐在他身边, 给他买了红豆包当早餐, 又给他点钱。
航班到点了, 两人准备分道扬镳,哥哥温声叮嘱道:
“照顾好自己。”
尺绫应一声,或许没应,只是点颔。
-
尺绫消失的消息, 只用一个上午就传遍了前后左右班级, 大家纷纷猜测,尺绫身体不适, 提早退出变形计。
直到下午, “退出变形计”变成了“退出人间”, 尺绫去世的消息, 已经在食堂被疯狂谣传。
“不会吧,真的死了啊?”
“不知道, 他们说的。”
“不是说进医院去了吗,一点消息都没有, 应该还没死吧。”
“好可惜啊,我还觉得他好好看。”
此刻,最悲痛欲绝的楚文斌,抹着眼泪,吃着大鸡腿。听到同学们讨论消失的尺绫,更悲从中来。
他对陈桐说,“你看,消息都传他是死了。”
“我问节目组,都不肯回答他还活着。”
楚文斌又抹一把泪。
陈桐吃着炒三色丁:“啊对,我要缅怀他。死得好,”勺子舀上来,他吞下,含糊说,“可怜。”
楚文斌找到同道中人:“原来你也觉得他死了。”
陈桐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一直这么盼着。”
“昨晚做个梦,梦到参加他追悼会,啊呀,一醒来,居然灵验了。”陈桐举起根大拇指。
楚文斌一边流泪一边倒掉剩饭,他肚子还有点饿,但是饭太难吃了。如果尺绫在天之灵,能不能把他饭里的鸡腿也让给自己,用于慰藉生人。
时间过得太慢,尺绫不在的日子,楚文斌都浑身像蚂蚁在爬。再也不能抄到作业,也不能找他帮忙做手工了。
凭着仅存的理智,楚文斌晚修写英语作业时,流下一滴泪来。晶莹滴到试卷上,化开刚刚写下去的笔迹。
笔迹晕向四面八方,像一朵花儿。盯着花儿,视野模糊,浮出一个画面。
明亮过曝的病房里,拉绿色的帘子,天花板全是刺眼灯光。尺绫躺在icu病房里,浑身插满管子,靠机器存活。
楚文斌又流下一滴泪来,他不会真的要死吧。
陈桐还拿着尺绫的遗产,几本外国原著小说阅读,那叫一个津津有味,看到老笑话还噗嗤一声,啪叽笑出来。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楚文斌只觉得他们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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