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醒了?”
“嗯。谢谢你。”
“客气什么呀?都在外面,互相照应!刚刚房东在群里说自建房要翻新什么的,还要重新检测消防,让大家先找地方住吧,想直接搬走的就退钱。”吕明扬把烟掐灭:“挺有良心的房东。”
“有人伤亡吗?”蔺雨落问他。
“怎么没有?两死两伤。”
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骤然沉重起来。蔺雨落觉得在生死面前,自己的那些衣服俨然算不了什么。就这么坐了会儿,闹钟叫了,她才想起该上班了。告别吕明扬,拿起那一包东西去赶公交。她现在不太骑电动车,长时间放在馆外,有短途急事就跑一趟。经历了昨晚,她想再也不想骑电动车了。
她到店的时候方柳竟然已经到了,看到蔺雨落先是惊讶:“不是先去蔺姐家吗?”话音刚落看到蔺雨落胳膊上的伤和脸颊的脏污,就问她:“你怎么了?”
“我租的自建房着火了,待会儿社会新闻应该就有了。”她有点为难地看着方柳:“我想先冲个澡。”
“快去。但你胳膊?”
“没事。”蔺雨落站在淋浴下,闭上眼睛就是深夜的火光,昨晚没听到的惨烈的叫声,这会儿不知为什么,一股脑在她耳边响着。
她以为自己不害怕了,此刻人却抖着。
“落落。”方柳在外面敲门:“我突然想到,那你住哪啊?今天还能回去住吗?”
蔺雨落拿起浴巾裹上身体,都洗完了才想起自己胳膊受伤了沾水不好。打开门出去,对站在门口的方柳说:“我还没找到地方住,不行我就去附近的小宾馆住。”
“得了吧,别折腾了。”方柳指了指训练室:“晚上先在店里住几天,找到房子再说。你一般给蔺姐上完课都9点多了,到店里大家也都下班了,就算不下班也没关系,谁还没遇到点什么难处呢,你说是么?”
“谢谢方姐。”蔺雨落很感激方柳主动提出来,她其实有想过在店里借住,但她无法开口,总觉得那样太为难别人了。别人是在开店,不是在做慈善。
“没事。你衣服呢?也烧了?”方柳问。
“我也不知道烧到什么程度,出来的时候只顾着拿贵重物品,来不及拿衣服。”
蔺雨落所谓的贵重物品无非是户口本身份证银行卡,前几天又多了一本结婚证。她装在一个小包里,白天随身带着,晚上放在枕边。多少年了这个习惯没变。
“我店里有两件换洗的,你先穿。”
“不了方姐,我待会儿去旁边买两件t恤运动裤就好。”
“穿这身去买啊?”方柳笑了:“你现在看起来太狼狈了,别人该以为你受欺负了。你听我的,穿我的,从容去逛个街。不算你旷工。”
蔺雨落有点为难,方柳的衣服都很贵,她之前听店里伙伴聊天,说方姐某天赶打折买了几件衣服很划算,不到两万。蔺雨落大概估算一下,一件衣服打折后要几千块。
方柳看出她为难,就说:“就穿一天,你出干洗费。”然后去她的衣柜里拿出一条长袖连衣裙给蔺雨落:“穿这个,气温合适,也能遮你胳膊上的伤。”
“谢谢方姐。”
蔺雨落觉得自己被方柳治愈了,在她经历生死之后的这个早晨,她的老板治愈了她。
她穿上那条黑色真丝连衣裙,暗花纹,整个人修长温柔,方柳看了忍不住夸赞:“落落,你真的是衣架子。这件衣服我穿上显黑,怎么到你身上就这么显白?”她又拿出一条小方巾来:“绑上这个,加点颜色。”
蔺雨落为了方便,夏天出门的时候要么是t恤牛仔裤要么是t恤短裤,她很少穿裙子。此刻穿上,颇有一点不自在,她问方柳:“方姐,我看起来奇怪吗?”
“奇怪啊,怪美的!”方柳笑了:“擦点口红再走,衬气色。”
蔺雨落从小包里拿出一支口红来,在唇上轻轻蘸了蘸,微微抿了抿,就有淡淡的红。她没去逛街,而是先去给蔺姐上课。不想耽误工作。
蔺姐看到她后愣了一愣,扭头对着顾峻川的卧室喊:“顾峻川,你给我出来!”
她声音比平常激动,顾峻川以为她遇到什么事,从卧室里跳出来:“怎么了?”
“你看你老婆!”蔺书雪说。
“怎么了?”顾峻川看了一眼蔺雨落,扭头问蔺书雪。后者不可置信地问他:“你瞎了?”
“?”
“你老婆今天这么好看,你没看出来?”
“她不是每天都这样?”顾峻川反问蔺书雪,又看一眼蔺雨落,这一身价值不菲,但她胳膊怎么跟伸不直似的?就对她说:“不习惯穿裙子就别穿,为难自己干什么?”
蔺书雪在一边看不惯:“你怎么说话呢?”
“谁让你一口一个“你老婆”。”
蔺书雪翻了个白眼,对蔺雨落说:“他瘸了,心情不好。”
带蔺书雪上课的时候,当她的胳膊贴到蔺书雪后背的时候,擦伤的地方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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