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的。只见他再次打量赵构,末了说:“你当真是赵佶的儿子,宋的亲王?”
营中陷入短暂沉默,诸人俱不解其意,连赵构亦不知该如何回答。片刻后,完颜宗望一挥手,说:“也罢,你们先下去。”竟是不说是否答应议和条件。
项弦本想动手吓他,萧琨却以眼神示意不要打起来,否则哪怕能救走赵构,后续也不好处理,金兵便将前来和议的宋人带到另一个四面漏风的营帐中,与宋兵分开看守。
张邦昌、赵构、高世与项弦、萧琨被关在一起,其余人等则不知去了何处。
“我总觉得那人有点眼熟。”萧琨朝项弦说。
“谁?”项弦不解道。
萧琨:“那个名唤岳飞的,你们的人。”
项弦挠挠头,说:“你见过?”
萧琨:“从‘气’上看来,有似曾相识之感。若潮生在就好了。”
萧琨总隐隐约约觉得见过岳飞,对方却是凡人,不应有气在脉轮中流动,造成熟悉感,这实在太奇怪了。
赵构低声道:“他们会放了咱们么?”
张邦昌安慰道:“种师中将军正率军在赶来勤王的路上,一个月内只要无法攻入开封,对金军而言便全无益处,他们会接受这条件。”
项弦打量张邦昌,不知他是有意虚张声势,还是确实如此作想,无聊地倚在萧琨身侧。
“等到天黑还不放人,”项弦说,“就动手罢。”
萧琨“嗯”了声,没有异议。这是他第一次将决策权尽数交给项弦,项弦却只觉得自己把事办得一团糟,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萧琨那顾全大局的眼光与气魄。这是他成名以来从未遇见过的,既不能进敌营里乱杀一气,又救不了开封的百姓。
“说了全听你的,就听你的。”萧琨说。
项弦握着萧琨的手,予以他几分暖意,问:“换作是你,该当如何?”
萧琨想了想,最后答道:“实话说,我也不知道。上京城破那天,我也留下了许多悔恨,现在想来,兴许能议和会更好罢。”
耶律家若举国投降,献出金银财宝,或许能全了辽国百姓的性命。但以萧琨本性,若为世俗将领,必定是战到最后一人,誓死不屈。
他们并未等到天黑,傍晚时,有一名金国大臣进来,说:“岁币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所有人如释重负,张邦昌却道:“我等需要完颜将军的文书,以示和谈之决心。”
“还要收条么?”那金臣毫不留情地嘲讽道,“没有,将军忙得很,想要收条,再派人来罢!”
项弦缓慢抽剑,发出轻微声响,气氛仿佛凝固了,赵构马上低声道:“走罢,别再多生事端。”
张邦昌寻思片刻,此时再提出要求,想必完颜宗望将不理会,口舌之争多了,反而令己方再陷敌营,徒惹无益。
“先回去再说。”张邦昌朝赵构说。
萧琨却道:“不行,和谈文书怎么解决?”
金臣显然也怕了,打量众人,片刻后说:“将军下了决定之后,自然会遣人送去,放心就是,我们金人是讲信用的,与你们背弃盟友的大宋不一样。”
这话自然是讥笑宋违反了与辽国的盟约,却给了众人一个台阶,赵构与张邦昌都无心再驳,当即在押送之下离开金营。来时的护送兵马被金兵围在雪地中间看押,天寒地冻,正坐着不动取暖,以节省体力,见赵构出来,便知危机已解,纷纷动身护送回城。
“议和文书呢?”岳飞见他们空手出来,便追问道。
“这与你有甚么相干?”张邦昌面目无光,带有怒意。
岳飞便不作声了。项弦护送赵构上马,一行人回往暮色沉沉中的开封。
金国收下了赵家举全国之力搜刮回来的天量黄金白银,其后竟陷入了寂静中,不再前来攻城。
“这是我这辈子过得最窝囊的一天。”项弦回到驱魔司中,满腹怒火。
“当初辽与金尝试和谈时,”萧琨说,“亦是一般。我们选了斩使投书,后来的,你也看见了。”
项弦直挺挺地躺在厅内榻上,越想越气,原本答应了赵构,职责只在于保护他的安全,但金人如此嚣张,这口气无论如何要出。
“老爷,才刚回家,不躺着歇会儿,又要去做什么?”萧琨说。
“出去散心!”项弦说,“老爷快被气死了!”
项弦摘下智慧剑,佩在身后,一阵风般地离开了驱魔司。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城中隐约传来家破人亡的百姓哭声。项弦快步到得北城墙外,找来守城军队长,吩咐了几句话,撕下城楼幡旗,以炭条写就一行字,交给队长去呈予将军李纲。
接着,项弦跃下城墙。此刻开封城与城外敌营都陷入了天光破晓前最后的沉寂,偶有几只守营探鹰在夜空中穿梭。
项弦化作一团火球,沿着军营的东北面碾了进去。
真火所至之地,营帐火起,开始熊熊燃烧,金军顿时被惊醒,开始吹号。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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