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咱们能把心里想的事认真说说么?”
“你真的觉得我讨厌你?”萧琨走近一步,颤声道,“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会让你觉得我讨厌你!”
“是。”项弦说,“咱俩上辈子是仇人么?所以你才恨我?”
萧琨明显也动怒了:“我不想再说了!”
“你看,就是这般。”项弦一脸茫然。
萧琨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片刻后道:“我非但不恨你,我很喜欢你。项弦,不要胡乱揣测我的心。”
项弦哭笑不得,示意萧琨:“你认真的?你这话像是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用身体来挡那一招,我觉得你在生我的气,你总在生我的气……为什么?你又不说……”
“因为我爱你!”萧琨蓦然大吼道,“我爱你!项弦!”
山林内一片寂静,潮生与乌英纵不明所以,都愣住了,所有人看着萧琨与项弦。
项弦:“………………”
萧琨:“我……我爱你。”
项弦不敢相信地看着萧琨。
萧琨则嘴唇发抖,既已说出了真相,便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但你不爱我;你还不明白吗?是你不爱我!我连命都能给你!怎会厌烦你?!是,我为什么不躲?我有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就当作我想在你手底下受伤罢,这样你就会愧疚,你会……会对我好一点。”
项弦这辈子听过许多话,见过许多事,从没有今日般茫然、震撼,仿佛精神被捶了一记般,导致他说不出半句话。
思来想去,所有的回应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种时候,项弦只能说:“真的?这个……我我我……那个……萧琨?兄弟,咱们……才认识没几天罢?”
“信也好,不信也罢,”萧琨平静下来,说,“随你。但你的感觉是对的,我也恨你,凤儿,我总在生气,是因为你不爱我。”
“我没有资格要求任何回应,”萧琨疲惫道,“忘了这事罢,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项弦简直不知如何自处,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碰到朝自己认认真真告白的,这家伙还是个男人,关键他们才认识了不到十天!
潮生突然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萧琨:“我很冷,我要找个地方烤火。”
乌英纵也从没碰上过这等场面,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所有人都愣着,唯独萧琨沿山道一路往前。
半个时辰后,白帝城客栈中。
“老爷,”乌英纵小声说,“他们只有两间上房。”
项弦示意乌英纵去安排,潮生则一直跟在萧琨身边,陪他去洗澡换衣服,萧琨体力恢复些许,在房内出神。
“你的伤好些了吗?”潮生问。
“肋骨断了,”萧琨说,“稍后自己能好,别担心。”
“嗯。”潮生又问,“你刚刚说的……是……真心话吗?所以你们才常常吵架?”
萧琨没有回答,两人又见项弦从房外走过,潮生看看外头,又看看萧琨。
“兴许以后的某天,你会懂这种滋味。”萧琨说,“但我情愿你不懂,弟弟。”
潮生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乌英纵安排过食宿,复又上楼,项弦盘膝坐在雅座前正喝茶,朝乌英纵说:“晚上我想与萧琨一个房间,你能代为照顾潮生?”
乌英纵身为仆从很守规矩,不与项弦同房,投宿无房时,大部分时候他都在房外空地睡。
“他愿意,我当然行。”乌英纵说,“但那位小弟似乎瞧不……有点防着我,不知为什么。”
项弦一手扶额,没有解释,以他对乌英纵的了解,想必他想说的是“他瞧不上我”,只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乌英纵向来豁达,极少有执着之事,但凡发现别人不喜欢他,就不会去自讨没趣。
“他一定会喜欢你。”项弦拍拍乌英纵肩膀,亲热地搂着他脖子,把他扳过来,在他耳畔小声说,“兄弟,我确定他绝对不会讨厌你,只是……呃,我没法解释,这事儿说起来太长了。你发现了不曾?这一路上,潮生一直在偷看你。”
乌英纵也发现了,虽然潮生嘴上说着不喜欢猴子,却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看他。
“先与他熟悉亲近。”项弦又说,“我去看看萧琨。”
乌英纵点头,虽不太情愿,但既然是项弦的吩咐,他便将尽力而为。
“想好说什么了吗?”阿黄说。
项弦:“呃,没有。”
阿黄:“真是太尴尬了,对鸟儿来说也很尴尬。”
“那是他的心里话,”项弦说,“不尴尬。阿黄,是我对不起他。”
项弦现在心情极度复杂,他挺喜欢萧琨,却觉得萧琨待他时冷时热,每当他想亲近下对方时,萧琨便会陷入沉默,仿佛他的插科打诨与调侃,变成了对萧琨的伤害。
“所以你要以身相许?”阿黄问,“恭敬不如从命,就从了罢。”
“别胡闹。”项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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