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上少有的才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本就是游走于混乱与血色中的有罪之人,行事又怎么可能会有良知这种难能可贵的东西?”
风祭居云眼里浮现自己得知真相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一直躲着他的神木正道在第二天前去诊疗室的时候拦住了他,只是不等风祭居云质问出什么,他就先一步地甩给了孩童一样东西。
一张id卡,它的权限刚好能够刷开档案室。
这并不是神木正道为了安抚。
“或许是因为相处中多了一层刻意遮掩的步骤,又或者说小人得志——”
风祭居云感慨道:“因为我见证了他发迹之前的卑微,以及始末。所以他才会不遗余力地在我面前,对自己的得意与手中掌握的权利不加任何遮掩,大肆炫耀。”
“这能够让的感到心里的舒爽。”
且暂时受制于他、那些被他主导的招聘计划笼络在身边的人很快也上行下效。
不再风祭居云面前掩藏,尽情袒露出自己的秉性。
他们高声吹嘘这道伤疤怎么来的,又做了多少的任务,其中,又有多少敌人在他的手下……
恶意下不加收敛,而风祭居云,逃无可逃。
“我很愤怒,他们的残忍、他们的无状。”
“只是我无能为力,不仅是因为那时候我的年龄,还有力量。”
“于是久而久之,我愈发沉默寡言,像是成为了一尊雕塑,不去回应任何的炫耀。”
“这在他们的眼里是我被击垮,自我建立起欺骗的高墙,在粉饰太平,却也令他们深感无趣……”
说到这里,风祭居云问中岛敦:“敦认为,那时候的我,是否真的被击垮?”
几乎是斩钉截铁地,中岛敦就否认地摇头:“不会,父亲您不是那样的人!”
风祭居云忽然笑了起来:“我其实是一个很执拗与偏执的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从他将我关押进行李箱掳走的那一刻,我就恨他,且托他的福,这份恨意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半点化解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
“只是那时候的逃避也是真的,因为在特务科的一年半里,看着他们的势力愈发壮大,同时直面了攻击系异能者所能够造成的伤害,与我之间有着天壤之别,我虽然没有放弃,却深深地感到迷茫。”
“‘我真的能够让他付出代价吗?’,这是我在内心中诘问次数最多的问题。”
风祭居云讪讪笑道:“那时候我甚至不敢想逃出特务科,更别提主宰自己的命运。”
“一直到,我八岁那年的生日。”
“他再度带着我出门,跟那次圣诞节一样,去见我想见的神木叔叔。”
“只是这一次,或许是为了让我配合一点所以才给我更多的甜头——对内撕可以破脸皮,但对外,维持着神子的大旗,更为有力。”
“他甚至为此’大出血’,给了我十五分钟跟神木叔叔独处的机会。”
中岛敦抬起头,眼里再度升起了几分期望,他期望风祭居云是在神木太郎那里获得前行的鼓舞动力,就像是风祭居云在他训练、遇险时无微不至地跟随在身后鼓舞地那样。
但依旧是没有。
“八岁的我,还远远不懂不知道隐瞒自己的险境,用笑容示人,从而让家人担心的道理。”
“一见面,我就失态地扑进了他的怀里,一股脑地将神木正道所做的事情,和我手中沾染的罪恶,全部说了出来。”
“是为了寻求他的帮助吗?亦或者是想要得到他的安抚?”
说到这里,风祭居云顿了顿,像是认真在思索:“好像两者都有,只是并不是全部……”
因为认识到实力的差距,所以感到其中的天堑的距离;
因为无数次寻求神明襄助却始终不见神明降灵,令他清楚地知道世界上没有平白的馈赠。
所以那时候的风祭居云,只是想要将心中沉重到压得他喘不过气的种种诉说出来,缓解压迫,以免自己不被彻底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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