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补完了刚刚未尽的话:
“我于两年前就已经彻底掌控这弑杀的异能,但我为什么要将这场血洗延至两年后呢?难道就真的是因为在成年那天判出更有仪式感吗?”
“并非。”
“而是我在等,等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对我造成伤害的不定因素彻底被排除。而这个人,则是神木叔叔你。”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喊你了。”
风祭居云并没有杀神木太郎的意思,因为他能够清除地看到,自己每说一字,神木太郎的生命力就消散一分。
只是他并未睁开眼,不是不忍查看,而是不想这支风中残烛触发异能,给他再注入新的生命力。
他说过,他们应该分道扬镳,他如今就是在践行自己的诺言。
而先前的承诺也并非虚假。
如果银针没有刺入自己体内,即便神木太郎提出的要求是治愈神木正道,风祭居云眼也不会眨一下地调动生复。
只是如今在这场背叛已经切实落实地情况下,那过去的收养恩情,就两两相抵吧。
即便自己在得知存于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是什么那一刻,就已经知晓,自己所在意的童年目的不纯。
可看在每每想起依旧能够给自己带来丝丝甜味的份上,自己就勉为其难地让些利,作个亏本生意吧。
风祭居云垂着白灰异色瞳,看着被这个事实打击到愈发佝偻的老人,眸光鉴定、语调沉静没有半点波折:
“当我第一次在月宴亮相给那群权贵赐福的那一刻,你就应该察觉到有不对劲吧?”
愤慨却怯懦地他成为了真正的神子,用睥睨的目光扫过这群人,或许其他人只会以为这是演技。
但那份自信,绝对骗不过神木太郎。
而他,也从未想过去骗。
甚至再与他见面的时候,刻意地表达疏离与不屑,为的就是加深他
“只是你不清楚,我的底牌究竟为何,所以你势必会做周全准备。”
“当成年礼举办的两个月前,岛田崇之转告我、由我的异能而提炼的那瓶毒药被你拍下那一刻。”
“我就预料到,大义灭亲的戏码将在不日再度重演,只是这一次,作为主角的我可不会重演毒蝎女跟神木正道的悲剧。”
叮咚。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墙壁上的时钟正好传来了报时:“当前时间是,10:30……”
风祭居云撇了一眼,发现距离自己下去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只剩十分钟了。
该走了。
风祭居云也的确没有停留,在念头浮现出的那一刻,他就朝着前方迈出一步,路过老人苍老身躯后,说了一句:
“永别了,曾经的故人。”
神木太郎身体最后一丝力气也被击溃,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睁着眼看着前方那个身影,张嘴想要说很多话。
斥责、质问、愤怒、诘问……
可他却亲耳听到,自己所说出的句子含混无比——目光瞥见了一旁的镜子,他终于看清了自己如今是什么样子。
嘴歪眼斜,手掌狰狞如鸡爪,嘴边还挂着一圈令人嫌弃的白沫。
如果有医生在这里,只一眼就能鉴定出病症:他中风了。
这太正常了。
这本来就是老年病,更别提他之前还经历过大喜大悲,不得才是不正常。
这种病对老人来说是灭顶之灾,病发之后很难有痊愈的可能,如果有人能够好心照料还能勉强算是安享晚年。
可如今的神木太郎还有人来照料他吗?
妻子离心、亲子半死,而唯一的希望……神木太郎奋力抬头,就见随着一身睡衣的少年跨出大门,那扇原本被猎犬的人踹开的大门竟神奇地被复原。
只为、遮挡他的目光。
封闭的空间中,风祭居云的余音淼淼散尽……
“故人……”
咚。
伴随着一声骨骼磕在地板砖上的声音,餐厅内陷入了永恒的死寂。
总统套房内,风祭居云踢掉了拖鞋,盘腿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
窗帘被拉开,却因为朝南的走向阳光没有直射,但因为今天是个大晴天,所以依旧将房间照得无比亮堂。
只是,除不尽风祭居云好看的双眉之间的阴翳。
白天的东京只有车水马龙、钢筋水泥,谈不上景色,也因此吸引不了风祭居云的目光也算正常。
于是手机就被他当做了打发时间的器具,被修长的手指灵巧地翻转把玩着。
起初,转动的频率还算悠然自得,但当头顶的时钟转动过约定的时间点、而屋外却依旧不见人后,手机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能够看得到残影。
这说明了主人暴躁的心境。
但随着肚子发出咕的一声吼,风祭居云想起了自己痛失的早餐,眼里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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