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萧遥矢口否认,“我现在看了一遍学会,以后就能给子馥剥了。”
云霞蔚捋须,“那还差不多,总不能让我们小兰成家了还伺候人。”
“自然不会。”萧遥说着说着,就跟温兰殊蹭在了一起,俩人胳膊贴着胳膊,温兰殊甚至舀起蟹黄喂萧遥,让云霞蔚好不自在。
“萧长遐啊,你几岁了?”
“比子馥小一岁。”萧遥答。
“你比小兰小,那岂不是回去之后,大大小小都要我们小兰拿捏定夺,然后你坐享其成?”云霞蔚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一直找萧遥的茬,不过按照他这性格,只要他想找,他能在萧遥身上找无数个茬。
可能因为云暮蝉过早去世,他对温兰殊便多了几分关切,总觉得这孩子比自己亲生的还亲,而他又没有亲生儿子。对于温兰殊以后找什么人,云霞蔚也想过,必须是窈窕淑女,或者谦卑恭顺的,千万不能是韦太后那种,性子刚烈,说起话来忒伤人。温兰殊本就没母亲,要是找个妻子,能琴瑟和鸣也好。
谁知温兰殊一找就是个萧遥!这萧遥哪里和谦卑恭顺搭边?!
“自然不会。我珍视子馥,怎会让他操劳?舅舅放心,以后在家,我不会让他累着的。”
云霞蔚便不好再发难,“你最好是。”
温兰殊无奈,“舅舅,你别吓到他了。”
“小没良心的,舅舅是为你撑场面,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别让他乐得得意忘形找不着北!”云霞蔚差不多也吃完了,看了看红线,总想着给自己这边多个人,“红线,你说我对不对啊?”
红线刚闷了口姜茶,“哦?您说什么啦?”
“小钟!”云霞蔚恨铁不成钢,“你说我说得对不对?你以后娶妻要娶贤,不能娶个咋咋呼呼又舞刀弄枪的。我家小兰呢,已经栽了,你以后有什么可心的就跟我说,我呢,帮你成事。啧,我这老脸还是值点儿钱的。”
钟少韫捧着茶盏浅呷了口姜茶,双手的纱布此刻在袖子下露了出来,“……嗯。”
云霞蔚待他不差,又因为是道士的缘故有不少宝贝药,得亏有云霞蔚在,他的伤口才能愈合那么快。
一顿饭吃完,杯盘狼藉。云霞蔚趁机倚老卖老,跟萧遥说要再来一局樗蒲,拂袖下堂,萧遥谦恭地将手放在身前,颔首称是,起身就要跟上去。
温兰殊斜了萧遥一眼,“你这次又要输多少。”
“不能贪眼前蝇头小利,要目光长远。”萧遥拍了拍他的肩膀,会心一笑,“我去啦。”
此时,红线和何老以及几个婢女去收拾碗筷,钟少韫本想也跟着去,红线指了指他的手,“你手还没好呢,虽然我也不想刷碗,但你手好了再说吧!”
钟少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忽然,温兰殊唤住了他。
“少韫,我想跟你说点儿事。”温兰殊招了招手。
钟少韫不明所以,“温侍御要说什么?”
二人围炉而坐,钟少韫主动斟茶,虎子三两步爬到了他膝上,蹭着他手,尾巴轻快地打着旋,甚至还呼噜着。钟少韫爱怜地抚着小猫,刚刚这猫吃了点儿红线调制的猫食,把盘子舔了个精光,盘子上还有红线用墨汁画的小猫,可爱极了。
“你在这儿不用见外,当自己家就好。我想着,你估计也没见过我家这种地方,没什么尊卑。”温兰殊吹了口茶,“我本意就是如此,你不要紧张,也别觉得我会介怀。”
“大恩大德难以为报。”钟少韫道。
“你一直以为我应该忘了你,但没有。我记得你之前来我的别业找过我,那时候你的一番话确实让我警醒,很抱歉,那时候我并没有帮你,或者起到一个前辈的作用,为你指点迷津,而是选择了逃避。”温兰殊双眸平视,开始回想,“说到底,我那时候明白了一件事,我自以为自己能够拯救,其实是很不负责任且狂妄的。终此一生,我能做的也只有救己,我以为你能明白,没想到给你带来了误解。”
“最近发生的事,已经远远超过了你的承受。我若是多嘴多舌,在你看来就是说漂亮话,因为你的处境,我并未经历过。”
“我不会那样觉得。温侍御,您真的帮了我不少。”钟少韫连忙解释。
“天下事本就复杂,读书人的心性过刚易折,早点明了也没什么错。不过,也别太过脆弱,就觉得无路可走,只能一死了之,这是自毁和自弃。以后你不必去太学了,那边不太平,就在我这儿。我的藏书也不少,你想看就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温兰殊将茶盏放下,隔壁传来了呼卢喝雉的声音。
温兰殊脸色闪过一丝微笑,“乱世河山,唯才是举,监生进士什么的,远不如有才来得重要。”
“多谢侍御!”钟少韫感激涕零,就差在地上磕头行拜师礼了。
“诶,不用行如此大礼。”温兰殊扶他起来,“这世上也终于有人,甘心听我那没用的大道理啦。”
钟少韫回到房间先是临了会儿帖,然后就准备休息。睡前红线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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