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去哪里了?孩儿想见见母后……”
“夫子!孤的这篇策论可能得到父皇的夸赞?”
“不!孤才是皇帝,孤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
江赜一步一步走近,终于看见了牢房里的人。
不过几日过去,眼前的人就已经消瘦得沓樰團隊不成样子。
他身上的衣物潮湿,紧紧的贴在身上,双手撑地,凌乱的长发垂在面前,口中还说着些神神叨叨的话。
江赜站在了齐承沅的面前。
齐承沅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缓缓抬头盯着江赜的眼睛,一脸愤怒,“大胆!你这小贼竟然敢直视本宫,你可知道本宫是谁?”
江赜看着齐承沅沉默不语。
而后,齐承沅紧抓着牢房的铁栏,哭闹的摇晃着,“本宫要出去!本宫约了人要去放纸鸢的!”
江赜靠近了一步,盯着齐承沅,“你可知道朕是谁?”
齐承沅愤怒地看着江赜,“管你是谁,放本宫出去!”
江赜看着他的眼睛,除了愤怒之外别无其他,不似作假。
他沉默了,旁边有狱卒道:“陛下,今日可还需用刑?”
里面的齐承沅浑然不觉,又嘻嘻哈哈道:“快给本宫笔墨,本宫要写信给母妃,让她来看我!”
江赜又想到了那和尚的话,眼前的齐承沅,便是因他的执念才会变成如此模样的。
无论他再怎么折磨齐承沅,多么恨他,多么希望他生不如死,他的父王,还有那些因齐承沅而死去的人,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江赜又想到了林舟提到的他年少时的志向。
最终,他十指紧握,良久才沉声道:“不必……给他个痛快吧。”
旁边的狱卒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他悄然打量着江赜,见他神色认真,没有说笑的意思。
狱卒斟酌的问道:“以何种方式?”
凌迟?腰斩?又或是别的什么……
江赜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揉了揉额角。
下一刻,他蓦地睁开眼,抽出放在刑具架上的长剑,只听“噗”的一声,长剑便直接没入了齐承沅的胸膛之中。
方才还在说着话的齐承元瞪大了眼,看着穿膛而过的剑身,上面沾满了他的鲜血。
他动了动眼珠子,看向了江赜。
只是齐承沅什么也没有说,血就不断地从他的嘴角涌出,最终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牢狱之中,一片死寂。
钺朝最后的皇室血脉就这样死于牢狱之中。
越朝皇室是在这一刻才真的被灭了。
江赜垂眸看着地上气息断绝的齐承沅,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只是觉得松了口气。
那些在他心中常年积压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随着齐承沅的死亡,才真正地消散了。
江赜哑声道:“回吧。”
那日别过玉奴后,林舟便一直挂念着她和她的孩子。
林舟小时候还没学好女工,宋家就被流放了,于是她让浅萍帮着她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裳,等着日后有机会带给玉奴。
江赜来的时候,林舟和浅萍正围着桌子,缝着手中的衣物。
他先是在门口驻足看着林舟一会儿,才悄然步入房内。
走近了后,江赜垂眸一看,只见林舟手中绣着一番帕子,绣线歪歪扭扭的,做工十分粗糙,看不出上头绣的是老虎还是狼。
江赜轻笑了一声,却吓了林舟一跳。
她回头看着江赜,“陛下怎的来了?”
江赜俯身拿过她手中的帕子,“这老虎绣的不错。”
话音刚落,便见林舟脸上神情有些凝滞。
江赜一愣,连忙改口,“朕说错了,这狼绣的不错。”
林舟抿唇不语,抢过江赜手上的帕子塞入了袖中。
旁边浅萍服身道:“回陛下的话,姑娘绣的是猫儿。”
江赜闻言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舟便扭了头,朝里间走去。
江赜连忙追上,“是朕眼拙,仔细一看,确实是猫。”
林舟脚下一停,侧身瞪着江赜,“我困了要歇息,陛下跟过来做什么?”
江赜看着她溜溜转的眼睛,目光中不仅没有愤怒,反而多了几分娇嗔,江赜顿时心情愉悦。
“好,你先歇着,朕在外头坐坐。”
他顿时有些语无伦次,高兴得像个毛头小子。
林舟将房门重重一拍,将江赜彻底隔绝在了外头。
等着两人再次见面时,已经是深夜了。
这一觉,林舟睡得昏昏沉沉的。
她手揉着额头推开门,却看到江赜在灯光下改着奏折。
林舟默默的看了一会儿,抬步朝外走去。
“陛下今日要在这歇?”
听到林舟的声音,江赜的动作一愣,立即转头。
他的目光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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