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一震,又愧又赧又委屈地抬眼看着云萧。“我……我……”
叶绿叶厉声打断道:“莫再相争了!云萧用点水针法为师父疏开阴络,如此药蛊吸取血元之速将减缓。此之后,你与小蓝便去往南疆,速请二师伯前来为师父取蛊。”
青衣的人看了榻上女子一眼,抱剑凛声:“是!大师姐!”
蓝苏婉看着云萧立时去往榻边为女子行针,又忧又惶地擦干净双手转身即出。“我这便去收拾我与师弟的行囊!”
叶绿叶站在榻边,紧紧看着青衣的人为女子行针,突然低声道:“二师伯曾回归云谷,她因大师伯之故……和师父向来不和……若为难……”
云萧执针的手一紧,毅然道:“无论如何,云萧定会将她请来!”
言罢抬眸直视叶绿叶,青衣的人郑重凝声,表情肃然以极。“此期间,师父便拜托大师姐了。”
绿衣之人被面前少年澄净如月深如夜的双眸一望,神色一怔,又一震。
双目从少年人冷逸倾城的面容上移开,抑声重重点头:“你放心,就算舍我性命,我也会守卫师父。不会让师父有半点差迟!”
云萧凝目点了点头。
下一刻行针毕,青衣的人执剑而起。“师父以元力封闭阴络以便药蛊吸取血元,是有意行之,我用银针疏开,只要此针不拔便难再封阴络。大师姐记得。”
叶绿叶应道:“好。”
“每到七日即便师父昏睡也要渡力将师父唤醒。”
叶绿叶肃面点头:“我知道。”
“如此,云萧告辞!”
“速去速回。”
“是!”
……
夜半之后,将曙未曙,天色灰蒙。
阿紫将云萧、蓝苏婉送至毒堡门前,嗫嚅着对青衣的人道:“小云子……你是不是怪阿紫了……你是不是……”
青衣的人喝马而行,头也不回地往曙天之际驰去。“驾——”
蓝苏婉忧心地看了一眼阿紫,轻言道:“阿紫……保重。”
言罢亦勒马转身,急行而去。
留紫衣的人儿呆呆地怔在原地,一个人呜咽地哭了起来。“呜……我也不想师父有事……可我也不想死……呜呜呜……阿紫不是故意的……但是……真的……不想死……”
一滞一行,一留一去,不知再会已无期,临别是诀别。
盛夏未过,暑热犹在。
烈日当头,云萧与蓝苏婉纵马不歇,由蜀郡往西南方向经江阳郡、朱提郡,不眠不休十数日。
野径之上,蓝衣的少女头戴斗笠,白纱罩面纵马疾行,早已汗湿衣发,面色青白。
青衣少年亦戴斗笠,满面风尘更重,汗涔青衣却仍喝马不止。
不多时行入林中野道,一片荫凉罩面,蓝衣的人眼前一黑,险从马背上栽落。云萧眼疾手快地回身向后,一把扶住蓝苏婉,眉间一紧,将人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蓝衣少女唇色发白,虚弱无力地抬眼看他:“师弟……我没事……”
云萧将人抱到树下,置于草地上靠树而坐,只道:“二师姐小憩片刻,云萧去找些水来。”言罢将马系在一旁,转身即离。
蓝苏婉喘息着靠在树上,望他走远,仍忍不住强撑着道:“赶路要紧……师弟……”
待到青衣人灌满水囊回来,便见蓝苏婉已靠在树上沉沉睡着。
云萧喂她服下几颗解暑清热的药丸,再拧了湿巾为少女拭了拭面,便也席地而坐,靠在树下闭目小憩。
双目一阖便重,林荫下,闭上眼后青衣的人亦是一瞬间便沉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萧倏然惊醒,心口犹悸,转头便见蓝衣的人仍在沉睡。
抬头一望天色已黑,野林中蝉鸣声声,十几步外硕大丰伟的白狼懒懒地趴在地上,正抬了抬眼皮看他。
“纵白。”云萧唤了一声,疲惫之余也未在意,正欲起身便觉襟口大敞,夜风灌颈。
云萧皱了皱眉,心下生疑,随手整了整领口,便已起身。
纵白亦跟随站起,云萧转头看见它所卧之地露出两个人来,微一愣。
皱眉道:“他们是?”
那两人赤膊上身,衣衫不整,口吐白沫,先前应是被纵白压在身下,直挺挺地躺着不动,不知是昏死还是已死。
纵白轻“嗷”了一声。
云萧面色微变,目中一冷,几分嫌恶地用衣袖擦了擦脖颈领口,下时抱起蓝苏婉翻身上马,又往西南方向疾行而去。
纵白跟随在后,云萧将另一马系在身下之马马鞍上令其跟随着,抱着蓝苏婉共乘一骑,不时换乘,如此行了一日。
天明又暗,再度入夜,蓝苏婉终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师弟?”
云萧勒马于道旁扶她下来,两人喝了些水吃罢干粮便又分骑上路。
……
益州蜀郡,毒堡内。
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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