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血甩向了叶绿叶脸上。
叶绿叶睁目一避间,左腕陡然一紧,下时薄血飞溅,左手腕脉亦被钩断。
即便目不能视,亦已从兵器相撞及二人的气息中猜得大半,端木若华扶在木轮椅上的手指早已泛白。
云萧亦眼见阵前之地,绿衣人双腕沥血,伸手仍在强自执剑再刺……又被对方软剑钩向左腕。
握紧麟霜剑的手微抖,骨节崩起。
“如果这一次再有人插手,使叫阵未输先败,便等于将我军士气踩在脚底……让我身后这两万余新兵一起赴死。”
北曲目色幽深地看着阵地中央。“如此之人……从此是我大夏国的罪人。”
众皆沉面。一字不言。
剑光凌寒,铄闪,幽光泠泠。
飞血四溅中,绿衣之人双手执剑刺在了舞雩声胸口。
身上黑色斗篷已然被血染得厚重,挥扬间染红罗甸城前的黄沙黑土。舞雩声以断手强压住叶绿叶手中少央剑,右手执软钩剑狠戾无比地钩向叶绿叶丹田。
璎璃双手扶在木轮椅上,眼见这一幕,周身都抖了一下。
因少央剑刺在舞雩声胸口未及拔出,绿衣之人避无可避。
下瞬软剑钩进腹中,舞雩声右腕一转,目中寒色,掌中内劲毫不留情地注入剑身,打入其丹田之内。
下一刻劲气入体,从丹田四泄,冲向周身大穴。叶绿叶脑中一震,全身筋脉一阵剧痛,一口血喷出。
“这把软钩剑,是我特意为你所铸。”舞雩声口中亦有血在涌出,然眸中隐有光:“只要你不思退守,被它挑中第一剑,就必败无疑。”
叶绿叶以无力的手颤然捂住自己小腹伤口,只觉全身剧痛,难以站稳,眼前黑芒闪烁,连一片。
只一息间,她全身筋脉已然悉数被入体的劲气冲断。
舞雩声咬牙站立的同时,看见面前绿衣女子手中所握的少央剑,终于坠了地。
绿影随后,倒落在地。
“听闻少央冷剑与人交手,从不退避躲闪,果然不假。”他笑道:“只不过……从今以后,武林中应是……再无……所谓的‘少央冷剑’了。”
踉跄向前一步,他亦重重扑倒进了地上黄沙中。
相斗上百回合,地上的两人,周身都如血染。
舞雩声埋首于地,犹自笑了一声。
眼前因失血过多已难视物,他右手执着软钩剑前伸,用尽余力一边低声喃喃一边对准了地上女子颈侧。
“爹、娘……舞剑楼的仇……声儿今日替你们报了。”
钩剑欲刺。
然下一刻地上女子呕血抬头侧颈,身子一避,软钩剑钩在了女子肩胛处。
叶绿叶睁目看着面前之人,气息一凝。
舞雩声眼角余光看见绿衣之人口中衔着一片竹叶。
下瞬一道鲜血溅出,竹叶镖破空而来,一半叶身钉入了舞雩声喉中。
后者双目微一瞠,不可置信地瞪目。
少许,惨然闭目。
叶绿叶昏黑浑噩地看着面前再无动静的人。
好半晌,喘息渐止,她慢慢凝力,想要伸手撑地爬起……然双手不受控制地滞于地上,她用尽全力,亦只挪动了寸余。
叶绿叶下时躺回了地上,仰面望着眼前的昏黑,只轻言问了一句:“师父……绿儿赢了吗?”
残
“师父……是绿儿赢了么?”
椅中之人没有立时回答,听着她微弱残喑的气息,扶在木轮椅扶手上的手苍白冷瑟。半晌方应:“……是绿儿赢了。”
叶绿叶闻言气息平静下来,低低喃声:“幸未……辱没师门。”
白衣之人空茫的目中一片殇沉。
“这一场,是你们赢了。”阵前空地上,舞雩声已无声息。羌骑前列的拉巴子看了地上黑袍与血相染的尸首一眼,眸光慢慢垂落。微有哀意。
话音落下。
黑红色的身影鬼魅般掠上阵前,将地上绿衣女子小心翼翼地抱起,退离。
行速极快,伸手抱起的动作极小心,形成反差。能见其间护意。
叶绿叶的手身不由己地从黑衣红樱之人臂弯中垂落下来,她听着耳旁掠过的风声,虚弱地唤了一声:“师弟。”
云萧抱着她一路掠入了罗甸城医帐之中。
“最后一战,至关重要,容我等入城商议过后,再来迎战。”北曲看着对面弋仲、拉巴子、赫连绮之等人道。
赫连绮之慢慢收回了落在那已成废人的绿衣女子身上的目光,嘴角笑意明显,并不掩饰,闻言挑了一下眉。
拉巴子先于他应了声。“无妨,我等亦需收敛勇士尸身。”
北曲听罢微一点头,留两名得力副将坐镇,自退回城中与众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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