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惨不忍睹。
中军闻讯惊怒。大夏之境,民怨民恨亦随之而沸腾,一时间夏民对羌人与反军的骂声响彻国境。便是西羌境内,亦有斥声。
益州毕节城西面,陷入反军与羌兵联合大军手中的赫章地界。叶齐率两万益州宁州兵驻扎于此。弋仲与赫连绮之率领的十万先零、卑湳兵亦驻扎在附近。
叶齐帐中。一袭烟锦长衣的人,拂袖“砰”的一声,扫落了长案上堆积的无数军文、笔砚。
叶齐大怒道:“羌兵入夏是助本王夺回皇位!姚柯迴却带兵到投诚于本王的宁州!行屠城之举!陷本王于背信弃义!不仁不义!这老匹夫!是看见本王手里只剩两万兵马,半丝也不欲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叶萍立身一侧,紧紧蹙眉看着叶齐,默声不语。
想到当日毕节城前,云萧所言他是在与虎谋皮之辞。叶齐不得不恨声,紧紧咬牙道:“竟真被那竖子说中了,本王如今当真是骑虎难下……”
“赫连绮之已不能为谋。往下,本王若再随同姚柯迴、弋仲所率共计二十万大军联合伐夏,即便胜了,姚柯迴也依旧会轻视本王,更不会予本王半分好处。反倒夏国之内,人人唾骂。然不与西羌联合伐夏之心若显,姚柯迴为防腹部受敌,必先剪灭我等以防后患。”
叶齐按在长案上的五指一点一点收紧,脸色沉如晦。“本王竟一步步,陷入了如此被动之局!”
一想到三年前赫连绮之被他唤来帐中时,那幅始终笑盈盈的模样。
叶齐更是咬牙道:“且本王现下这样被动难言、受制于人的局面,赫连绮之那厮恐怕早就预料到了!”
叶萍立身在旁,看着叶齐气怒之下微微起伏的背影,几次动了动唇,却不知言何。
正抑。
帐帘下方突然十分突兀地滚入一颗石子。
叶萍一怔一惊,立时掀帘去看,帐外只有几个刚刚巡逻走近的兵卒,和一个年近七旬的伙夫挑水走过。未见可疑之人。
叶萍从后看了那伙夫脚下落步。只是个不会武的寻常伙夫。
叶齐亦已闻声回头。
叶萍从地上捡起了那颗滚入帐中的石子,左右未看出异常,微用力一捏,石子立时粉碎,露出了内里一张半指长短的纸条。
叶萍目中一震,再要掀帘去寻那几名巡逻走近的兵卒和伙夫,均已不见人影。
“未看清人影。”叶萍将纸条递到了叶齐手中。
叶齐低头看了一眼纸条上:
——破局之法,明日酉时,营中最西。
“即便看清,也必是乔装过了,不必在意。”叶齐转指捏碎了手中的纸条,目中沉吟。
叶萍眉间浮现忧色,看着叶齐:“父王觉得这会是哪股势力?”
叶齐慢慢道:“应该是一个看清了本王的处境,知道怎么利用这个处境里的本王,去达成自己目的的人。”
“父王打算怎么做?”
“他想达成的目的,未必不会与本王不谋而合。”叶齐眼望前方,一面思索一面沉吟道:“且来人应也不想眼下的形势继续下去。”
叶萍微蹙眉:“如何能知?”
叶齐道:“否则他便不会于此形势下现身出来。”
眸中深意浮沉一瞬,叶齐轻轻摩挲了两下指尖。“若当真能助本王破局,便是被其利用,也并无不可。”
野径云俱黑
毕节城中。县衙议事堂。
巫亚停云怒极道:“姚柯迴屠城之举!已扬民恨,使战地四周百里之内的百姓城池尽皆惶惶不可安!军中请战之声亦此起彼伏,如此民怨民恨沸腾之下,百姓与朝中都迫切央我等出军挫之,如此形势下,一味闭守城中已不可取,我欲尽快整合大军,出城击之!”
堂内诸将尽皆同仇敌忾,怒气勃然,高声喝应。
唯孔嘉蹙眉,坐于椅中道:“断粮,欲速。我等,不然。”
自文墨染与老将郭沅前往协助城外虎贲军后,城中主军师由他代之。
孔懿立身在孔嘉身后,此刻翻了一下白眼替他说道:“姚柯迴是因为断粮才会率军突袭宁州宣威、富源两地,不惜屠城。虽然抢了一些钱粮,但二十万大军的粮饷可没那么容易凑出来,他们肯定仍旧缺粮。羌军缺粮的情况下,姚柯迴最想要的就是和我们速战速决,但我们眼下粮草充沛,没有和他们速战速决的必要,反倒是耗死他们对我们更有利。”
有副将不认同道:“如若他们狗急跳墙,又去突袭其他的边城,杀人夺粮,甚至屠城,又当如何?”
“对啊!要是再有宁益两地的百姓城池遭殃,我们如何向身后的百姓和皇上交待?!大夏境内,恐怕都会唾骂我等前线军卒只知闭守,毫无作为!”
巫亚停云一面听进了孔嘉之言,觉得言之有理;一面又想到羌兵多为骑兵,最擅奔袭,他们如若绕过毕节城再往更北亦或更南的地方奔袭劫掠、杀人屠城,真是去援不及,百姓又将陷于水火。
如果能洞察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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