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神一震又一凛,一刹时身欲退。已不及。
叶齐刚刚复力的右手毫不留情地一掌挥在了女子胸口!
普安县城内,端木此前与他对掌强形收力,已然反噬自伤,如此再受他全力一掌,喉中当即一甜,嘴角立时涌出了血。
叶齐亦同时吐出了一口血。面色眼见得更为怆白,再无一丝血色。
气海乃要穴,封穴之针入里三寸,只能慢慢待内力恢复,一点点将之向外推出,少则三日,多则十日。绝不可以外力强形拔出,否则内力虽复,一个时辰内必将毙命。
端木若华沉息之余,抬眸看向了他,语声已喑:“此针一拔,王爷命不久矣。”
叶齐已然旋身而起,右掌凝力再度向她挥来!周身杀意瀑溢而出,满目酷戾深寒的冰冷:“本王可以死,但绝不会叫清云鉴,再存于世!”
目中长恨再无掩饰,掌力挥出尽皆分毫不留余地。
端木若华被他逼至了此间洞窟最内里,后背靠上洞窟壁穴的一瞬,数枚银针于指间射出,直指叶齐要害。
叶齐不闪不避,掌力仍旧落在了女子心门。
两人同时一口血吐出,白衣人有感五脏六腑有如火灼,下瞬被他一把拉入了怀中。
脑中一片眩晕,耳旁风声如狂。叶齐抱着她,一齐自山壁洞窟内滚落而出,再度坠向南崖下深不见底的山渊。
风啸在耳,流云聚散,雾霭之障被不停下坠的二人层层破开。
叶齐口中血涌,颈脉亦被银针穿过,血流不止。
端木若华被他紧箍在怀中,伏于叶齐胸口之上,口中亦在不停渗出血来,冽冽山风呛入喉中,脏腑之内犹如火焚。
“你不是想知道孤当年……是如何让父皇恢复了神志么?”叶齐仰面看着上方不停远去的流云,双眸渐空:“祈天塔……无尘珠。”
一面呕血一面笑,叶齐抱紧怀中女子道:“只可惜……你马上就要和孤一起死……知道了又能如何?”
端木若华喘息着伏于他胸口,一只手慢慢伸出,抓在了叶齐肩侧。
血流得太快,身下之人眸光已黯,身渐冷,力渐失,周身已无知觉。
他却仍旧紧紧环抱着她,分毫不曾松开。破碎喑哑的喉中只唯气音,于他口中低喃流出,最后飘散在了风中:“别怪孤……孤与你,前事难了……后事难容……此生终只余,恨无穷。”
合昏尚知时
南崖西面,山涧一侧的林中。南冥、林海留下的骑兵纵列秩序井然地守候在此。
离他们不远,山涧旁的南荣静服下固元益气的药丸,打坐疗伤了一周天,而后自行处理了左肩受叶齐一掌后的错位之伤。
虽内伤不轻,但此身尚有余力,南荣静撕下衣摆就着山石旁流出的涧水给天雪清洗了面上伤口,又倒上了金创药。
兵士中有意欲上前相帮的,只是被南荣静婉然相拒。
因青年容貌过于冶丽俊美,一眼见之,犹胜女子,兵士被拒之后立时便腼腆而退,未敢再上前相扰。
唯有白狼温顺地伏在南荣静脚边。
然天雪即便负伤,亦不时转首去看如同傀儡木人一般立身在南荣静两步外,执行着端木若华“照看”之令的黑衣少年。
狼目中不见一丝昔日人-兽亲近之形,反一直保持着仿佛戒备另一只野兽的警惕之感。
南荣静见之,看向立身之人的眼神难免复杂了几分……正出神,忽见长时呆立不动的黑衣少年霍然抬头,而后回身转首面向了一个方向。
“……哥?”南荣静情不自禁地看着他,双目微瞠。
然白狼见得,狼目中的警惕之色反更重,趴在地上虽还未动,四肢已然发力绷紧,连带后背上的颈毛都竖起了部分。
脸覆铁面、眼蒙黑纱的黑衣人对着面向的方向,脚步自行往前踏出了两步,原是平静若死人的气息竟无来由地深重了……
南荣静有感,神色微震,下时便见黑衣人再度向着面向的方向踏出了两步,周身在隐隐颤栗,能让人明显察觉其焦躁之意。
“哥?”南荣静忍不住又唤了他一声。
然黑衣少年不回不应,下时突然向着面向的方向纵身而起,身形快得几乎化成了残影,竟似本能地在用最快之速,在向他面向的方向赶去。
“哥!”南荣静立时向着上方南崖上抬头看了一眼。端木若华追着叶齐往上,此刻应在南崖之上,但哥纵身掠去的方向却是山涧下方……
南荣静紧拧的眉间仅犹疑了一瞬,便唤起白狼向着黑衣少年纵身而离的方向追去!
——哥体内有不死蛊母蛊,此刻或被蛊虫操控,母蛊与端木若华所言体内不死蛊子蛊或有感应,哥哥去的方向恐怕才是对的……
想罢,南荣静纵掠之余翻身骑到白狼背上,一人一狼风驰电掣般寻着黑衣少年身影、气息而去。
林中驻守的骑兵纵列见得,虽感惊异,但不得命令,且询声未得南荣静回应之下,未敢私自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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