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蜡烛一样。
江寄雪跟在宋轻舟身后,提着衣摆走进殿中,偌大的殿中空荡荡的,只有几条褪了色的,灰扑扑的旧幔帐随风飘动,月色从破了洞的窗户透进殿中,在地板上投下窗格被拉长的影子。
“哎呀——”
谢运刚一进殿就惊叫出声,一把抱住君临境的胳膊。
君临境被他一抓,也跟着警惕起来,“怎么了?你一惊一乍的?”
谢运头也不敢抬,指向大殿侧边的墙壁,“那那是什么?那里有个长头发穿白裙子的女人”
宋轻舟闻言把符纸举向那面墙壁,在符火照耀下,墙壁上一副浓墨重彩的仕女图显露出来。
君临境嫌弃地抽出被谢运紧抓着的胳膊,道,“是画,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谢运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墙壁,发现果然是副画得活灵活现的侍女图,顿时长呼一口气,“唉,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鬼呢。”
几人继续往大殿里走,寂静的大殿里,隐隐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传开。
“沙沙——”
“渣渣——”
像是小雨洒落在屋檐上,又像是油滚沸后烹炸的声音。
之所以说这声音奇怪,是因为这声音分不清远近,乍一听好像离得很远,仔细听又好像就贴在耳边,这声音似乎遍布在这座大殿的每一处空间,无处不在。
谢运跟在君临境身边,悄悄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鬼走路是有声音的,是类似塑料袋的声音,这个会不会就是”
被谢运这么一说,那声音突然清晰起来。
“沙沙——”
“渣渣——”
与其说是雨滴洒落或者油锅滚沸,倒真的和塑料袋被揉捏的声音更相似。
君临境被他说得背后发寒,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心蹿上来。
“铮——”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静寂下去的琴声突然毫无预兆的响起,声音近得似乎就在身侧,宋轻舟手中的符火猛得灭了,四人眼前顿时一黑。
“啊!!”
黑暗中不知道是谁惊叫一声。
君临境一惊,下意识搂住眼前的人。
“铮铮——”
又是两声弦响,琴声悠扬地传荡开来,琴声旖旎,情意绵绵,君临境的心神也随着稍稍平静下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搂着谁的腰,柔韧,劲瘦,挺拔窄细可以说是盈盈一握,这熟悉的触感……
赶紧摸,赶紧摸,机会不多。
他两臂贴着江寄雪后腰环紧,手掌顺着那优美迷人的曲线,由紧窄的侧腰,划过柔软的前腹,甚至感觉到手中的人惊颤了两下,心满意足地狠狠摸了两把,就听到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摸够了吗?”
果然是江寄雪的声音。
君临境只好放开手,但臂弯里那柔软,滑腻,盈盈一握的触感并没有消失,火烧火燎地,得手之后的满足感很快消失,继而被一种更大的空虚占据。
是我的,早晚是我的,总有一天他要抱着江寄雪摸个够。
这样想着,黑暗中,君临境看着江寄雪,黑漆漆的瞳仁在月色下覆着一层亮晶晶的浮光,“我害怕……师尊。”
江寄雪没有回答,紧接着,宋轻舟的符火再次亮了起来,映出宋轻舟朝君临境看过来睿智又带着怀疑的目光(_你小子)
谢运幸灾乐祸地道,“是琴声,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君临境斜了他一眼,转而去看身后发出琴声的古琴。
月光下,窗边正摆着一架琴桌,桌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而桌上摆着的古琴却一尘不染,尽管断了两根琴弦,依旧在无主自弹,铮铮作响,琴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荡,说不出的诡异。
江寄雪走向琴桌,月光下,他颀长的身影蒙上一层清辉,在临窗的琴桌前停下。
桌上横放的古琴缓缓弹奏着缠绵的曲调。
江寄雪伸出手,骨节柔美的手指慢慢探向琴弦,他似乎是想要拨动正在弹奏中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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