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专属于简雪烟的锦帕。
那是他与简雪烟之间,唯一的,可以有联系的物什。
他在风雨中一遍又一遍地指责自己,这么重要的锦帕,这个专属于她的锦帕,我怎么可以丢了?
我怎么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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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该!
其实,燕玄也看见了暴雨中的严律拒绝了小太监的油纸伞,他本是想,严律也许是客气,便打算让拿着伞回来的小太监,直接护送严律回值房。
谁曾想,他一回头,便看见宁瓷的双眸,也在一瞬不瞬地望着暴雨中的严律背影。
刹那间,一股子异样的,不曾有过的酸涩感,酥酥麻麻地,略略带着些微的隐痛,缓缓地席卷了他的身心。
他转过身去,拉着宁瓷走向里间,不再去理会拿着油纸伞回来的小太监。
见燕玄的脸色在这阴沉的殿内似乎潜藏着一丝不快,宁瓷忍不住地问:“怎么了?”
这会儿四下无人,外头又是疾风骤雨的,纵然这里是慈宁宫,太后的眼线也一定不会听见什么。
于是,燕玄直接喊了宁瓷的闺名,他道了一句:“雪烟,离开慈宁宫,随我一起入主东宫吧!”
宁瓷怔愣了一瞬,转而着急道:“可别在这儿喊我‘雪烟’,若是被旁人听见了,我这三年的隐忍就白费了!”
“那你随我去东宫!”燕玄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认真道。
“不行!”宁瓷挣脱开他的手,拒绝道:“你我这会儿只是皇兄妹的关系,去你那东宫里住着,算是个什么?”
“整个皇宫内外,谁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是我的太子妃啊?”燕玄着急道:“更何况,我正在努力让父皇废除你的封号,虽然他还没有松口,但是,如果用我这三年来的军功相求,他应该不会拒绝。”
“你可别!”宁瓷着急地直跺脚:“就算皇上废除了我的公主封号,我也不可能去你东宫里的。事情没解决之前,我就在慈宁宫不走!”
燕玄回头又望了望殿门那儿,见并无旁人靠近,外头的雨声雷声风声又是呼啸至极,他这才正色道:“既然你已经知道老祖宗做了什么,你就应该清楚在慈宁宫里,你会有多危险。这三年,我在边塞回不来,保护不了你什么。但现在我回来了,我怎能把你放在虎穴里头生活?”
“可你也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宁瓷正视着他,认真道:“在老祖宗身边真正危险的,其实是前面的一两年。现在,她年岁较长,身子骨多有不适,寻常也很依赖我的针术,暂不会对我做出个什么。”
“前两年她没有什么动作,是因为她没感觉到危机。”燕玄着急道:“这次她的亲弟弟阿木尔一死,你看她会不会有动作!”
宁瓷心头一惊:“阿木尔死了?”
“哼,死得很蹊跷。就像是阿木尔这次带着大军突袭咱们都城一般,他来得也是很蹊跷。”燕玄回忆道:“这几日三司会审,阿木尔本是一口咬定这事儿他全然不知,更是将老祖宗的立场撇清在外。我们本是无处下手。谁曾想,今儿早上,阿木尔突然惨死在刑牢中,他的牢房墙壁上,有他用割破的手指写下的血书!”
宁瓷倒吸一口凉意:“血书上写的什么?”
“认罪之类的,但他为了保住老祖宗,否定了她传书金人攻城一事。所以,老祖宗才回来了。”燕玄转而坐进一旁的太师椅中,他凝神道:“昨晚,那阿木尔还在态度强硬,今儿却又是这般,着实蹊跷。老祖宗折了自己的弟弟,她这会儿最是气急。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泄愤,我……我真的怕她加害于你。”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宁瓷这会儿也是有点六神无主,她只能干干地说了这么一句。
“只要你随我住进东宫,这种危险是可以避开的!”
宁瓷不想跟他说,她在给太后施毒针,也不想告诉他,她已经在太后的调养汤药里添加了含铅粉过重的低廉胭脂水粉。对于这些自己所行之事,若是都让燕玄知道了,且不论他会怎么看自己,到时候,他一定会以太过危险为由,阻止自己继续谋害太后的。
更何况,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慈宁宫,那她之前做的这一切,全都白费了。
于是,宁瓷坚决道:“我不走!如果我在这个时间点上离开慈宁宫,她绝对会把阿木尔的死,全都算在我头上的。这会儿,我绝不能轻举妄动。”
宁瓷几次三番的拒绝,不知怎的,顿时让燕玄纳罕了起来。
他记得,曾经两个人在金陵城时,他不论对她提及什么,她都不曾拒绝过。那会儿她乖巧可口,就像是自己的小妻子。
怎么时隔三年,前后不过相见了两三日,她竟是已经拒绝了自己很多次了?
忽而,燕玄的脑海里,莫名回想起,刚才宁瓷凝神目送严律离开的身影。
他再仔细一琢磨,想起这两日父皇告诉他,严律是为了帮简家复仇,才捐官入的朝,涉险用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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