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以宁不置可否,继续往前走。
他又追过去,从善如流交代说:“还有,除了想要利用舆论,我还想要用这件事确定到底有没有内鬼。”
听到这句,谷以宁果然有了些许反应:“结果呢?”
莱昂举着伞,看向他:“所有的环节都运行顺畅,除了最后一环……现在这个时间,我们的信和视频应该早就已经发出去了,但是还没有。”
谷以宁很快听懂:“是,谁负责发视频?”
“刘书晨。”
谷以宁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上更显苍白,莱昂不想用无力的语言安慰他,只能告诉他说:“但所有资料我都留过备份,他不知道。当然,你也可以说这不是铁证,也有可能他只是不想惹火上身。”
谷以宁轻笑了一下,有种看到一切之后的虚无:“但你也想好了怎么验证自己的猜想吧?”
莱昂坦白:“是,我会告诉他因为这次事,我和你闹掰了,你决定把我踢出剧组。”
谷以宁了然:“你觉得,那个《迷航》剧组会趁机挖你?”
“既然厉铭还想把他的侄子塞进你的剧组,就说明他们都清楚《迷航》于你没有多少胜算,他们需要打压你,还需要从你的身上榨取更多价值。而只有刘书晨他们几个核心成员才知道,我在你身边……有多少价值。”
谷以宁的笑声在雨中显得更加空旷,他笑说:“很好。天衣无缝。”
“那你能不能……”他想说能不能原谅我,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
谷以宁听到这句话,眼神之中有几分诧异,而后是失望,甚至是一种濒临放弃的绝望。
“为什么?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把自己包括所有人都算了进去,唯独不肯告诉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待在家里。”
“那是因为……怕你心软。”
更害怕你会看到那些奚重言的消息。
谷以宁很疲惫:“因为你怕我会拦住你。”
莱昂百口莫辩,只能沉默着举着伞。
“你自己是怎么说的?你说没有人可以替别人做决定。这句话难道你不该问问自己吗?更何况这件事,说穿到底也是我的事,闹成这样也是把我推向风口浪尖,你说是为了我考虑,又凭什么擅自做主?”
“对不起,我不会再……”
“我没办法相信你。”谷以宁推开他的伞,退后几步淋在雨中,“而且这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从我们一开始认识,到后来你对我的种种干涉……我可以接受你在生活琐事上的干预,至于大事,我也以为我们至少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处理好了这个问题。但是显然没有。”
“有。”莱昂不肯认输地走过去,靠近他,坚定地甚至执拗地看着他:“我们说过相信彼此,我相信你会理解我,你也相信我,我不是忽视你的想法。”
谷以宁已经不想再和他争下去。
他摇了摇头,只是说:“刚刚郑鸿业和我谈的结果,如你所料,结果是开除你,对其他人仅做警告检讨处理。这是我履行我的承诺,对你坦诚。”
“我不要听这些。”莱昂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我们回家再说,谷以宁,不要推开我。”
谷以宁躲开他的目光,叹了口气,用莱昂曾经教给他的话,以近似温柔的语气轻声说:“但我想单独待一会儿。”
谷以宁残酷地推开了他,独自淋着雨坐上出租车。
同样的路线,回到同样的住址,莱昂在四楼的门口站了不知道多久,最后还是没有去打扰他。
回到三楼,他又坐在客厅里,全神贯注听着楼上没有再响起脚步声,等到外面的窗子一扇扇熄灭,也没有那个人再来敲门,说“我来坐一会儿。”
他们两人就像是这两间屋子一样,隔着钢筋水泥一层楼板,形成独立的两个空间,谁也无法吞并谁,谁也无法说服谁。
也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年轻时,是谷以宁的退让和容忍,让他们曾经拥有过亲密无间。
可是现在,他纵然可以改正自己的问题,愿意无限度容忍,却唯独在这个问题上找不到后退的余地。
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只能进。
第二天,莱昂给刘书晨打去电话,忿忿说:“师哥你说得对,我真的不该出头,我没想到最后竟然开除我!”
“真的吗?开除你?那,谷老师怎么说?”
“他?他根本就不管,恨不得在所有人面前和我划清界限,证明他自己清白无私。”
“怎么会呢?谷老师对你还是不一样的。”
“师哥,网上那些东西你真的信?他对我要是真有一丁点感情,能让我一个人背锅?能把我直接扫地出门?”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莱昂的闷声和低落不是假的,他看了看空荡荡的客厅,房门,说:“不光是学校开除我,连剧组也要开除我。”
刘书晨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消化了一阵这个信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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