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江云鹤胸口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esp;&esp;“我让你去诗会是让你控制李锦之的,你倒好,竟然被一个林知清弄得迷了心智。”
&esp;&esp;“如今我知道你中了林知清的圈套,可是刑部尚书呢?”
&esp;&esp;江流昀背脊挺直,跪在正厅当中,一言不发。
&esp;&esp;江云鹤近来诸事缠身,心情当然不怎么好。
&esp;&esp;他咬了咬牙:“陆淮对我们镇远侯府流出去的东西紧抓不放,兵部那边斗法是斗不过户部那些人的。”
&esp;&esp;“要不是我腾不出手来,又怎会让你去做刑部尚书之事?”
&esp;&esp;“我交给你的事你一向做得一塌糊涂!”
&esp;&esp;自事情发生以来,这些话江流昀已经听了很多遍了。
&esp;&esp;他脖颈上青筋暴起,却又不得不强压心中的怒火。
&esp;&esp;江云鹤看到他这副样子,便知道他心中不服气,于是冷笑一声:
&esp;&esp;“怎么,你不服气?”
&esp;&esp;“你且说说,我可有哪句话说错了?”
&esp;&esp;正是因为没有,江流昀才找不到话来反驳,但他不能接受的是,这些事情江流昀本就不想做。
&esp;&esp;江云鹤不知江流昀的心理,又开始抨击起了林知清:
&esp;&esp;“你白白同林知清相处了这么久,竟然不知这女子就是个祸害?”
&esp;&esp;“便是她同李锦之在一起了,那又如何,同你有什么关系?”
&esp;&esp;“陆家那小子为何不帮她出头,偏偏是你跟个蠢货一样跑过去……”
&esp;&esp;江流昀一忍再忍,听到这话以后,却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esp;&esp;“父亲,你别拿我同陆淮比!”
&esp;&esp;“呵!”江流昀冷笑一声:“怎么,抢不过他,你恼羞成怒了?”
&esp;&esp;江流昀捏紧了拳头:“父亲,你对外永远都宽和仁善,为何总是用最恶毒的话攻击我,用我在意的事威胁我?”
&esp;&esp;“你是我的儿子,合该同我一样出挑,而不是烂在淤泥里!”江云鹤想都不想回呛道。
&esp;&esp;江流昀气急,也有些口不择言了:
&esp;&esp;“你出挑?父亲,你恐怕是忘了当年林从戎紧紧压你一头的时候了,若是你真的胜过了他,又怎会不择手段做出那些事情?”
&esp;&esp;“啪!”
&esp;&esp;江流昀是先听到声音,才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痛感的。
&esp;&esp;他没有感到惊讶,仅仅是抹了抹嘴角的血迹:
&esp;&esp;“父亲,被我说中了,对吗?”
&esp;&esp;“说中又如何?”出乎意料,江云鹤在这个时候反倒冷静了下来:
&esp;&esp;“即便是我不择手段,也得到想要的东西了,那你呢?”
&esp;&esp;“你不仅败给了陆淮,还败给了林知清。”
&esp;&esp;“我做这一切,不过是不想再回到那个人人可欺的时候,你以为外头的人为何尊称你一声江世子?”
&esp;&esp;江云鹤的声音略带嘲讽:
&esp;&esp;“世子的名号难道是你自己得来的吗?还不是仰仗于我?”
&esp;&esp;“我拉你起来,不过是不想让你跌回泥潭,你倒是好,做事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esp;&esp;“如今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你难道还看不清吗?”
&esp;&esp;“兵部与镇远侯府牵连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以为户部为什么能够查到这么深的地步。”
&esp;&esp;“陆淮确实有本事,但若不是上头的人默许,他们怎么会如此顺利!”
&esp;&esp;若是江云鹤方才的话江流昀听不进去,但现在的这几句话,却让江流昀如坠冰窖。
&esp;&esp;他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江云鹤。
&esp;&esp;江云鹤见他终于有所醒悟,狠狠吸了一口气:
&esp;&esp;“狡兔死走狗烹,这本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esp;&esp;“从前的林家是,如今的江家也是。”
&esp;&esp;“在这场战争当中,林家和江家,只能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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