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不想对我负责吗?”
&esp;&esp;这句话将原况野从灭顶般的绝望之中解救出来。
&esp;&esp;他渐渐意识到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esp;&esp;钟情认错人了。
&esp;&esp;他又一次被那个人蒙骗,将那个人当成了他。
&esp;&esp;钟情是因为他,才能忍受那个人对他所做的一切。
&esp;&esp;换在脖颈间的双臂在夜风吹拂下微微颤抖,原况野听见隔着一层皮肉传递到他胸膛里的声音。
&esp;&esp;是钟情的声音,他还在很可怜地问:
&esp;&esp;“况野……你后悔了吗?”
&esp;&esp;原况野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esp;&esp;许多情绪在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狂暴的回响让他头晕目眩,强撑着站立就已经拼尽全力,无从分辨它们究竟是什么。
&esp;&esp;或许是悔恨,或许是悲伤,还有一股火焰一样的东西灼烧得他喉头腥甜。但所有的一切最后都化作令他心碎的疼惜。
&esp;&esp;他的手悬在半空中,良久才轻轻覆上钟情微瑟的肩头。
&esp;&esp;那里布满青紫的咬痕,在雪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似乎一碰就会破开。
&esp;&esp;他知道钟情的身体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痕迹,曾经发誓永远不会再让钟情受伤。然而他这样珍重照顾的人,却在某日被别人打着他的名义折腾得遍体鳞伤。
&esp;&esp;他轻轻拿开钟情的手。
&esp;&esp;“况野?”
&esp;&esp;钟情不肯放手,但他已经精疲力尽,用尽全力的挽留在原况野眼中还不如小猫轻轻一挠。
&esp;&esp;原况野松开钟情微微颤抖的手,替他盖好被子,然后转身离开。
&esp;&esp;走出去几步远后他才发现原来他的手也在难以抑制地轻颤,他低头看了眼,推门而出。
&esp;&esp;自始至终,他没有说一句话。
&esp;&esp;因为害怕一出口就会吐出来自脏腑的碎肉。
&esp;&esp;“咚咚咚。”
&esp;&esp;不紧不慢的三声敲门。
&esp;&esp;宫鹤京挑眉,放下手里的布料,起身去开门。
&esp;&esp;门刚打开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esp;&esp;宫鹤京没有还手,后退几步倒地后不但不恼,擦了下嘴角看见手指上的血迹,反倒相当宽容快意地笑起来。
&esp;&esp;他看着过来拎他领子还想要再揍的人:
&esp;&esp;“这么生气做什么?钟情喜欢你,你却吊着不肯喜欢他,便让我来满足他的心愿,又有什么不好?反正对他来说……”
&esp;&esp;“我不就是你么?”
&esp;&esp;又是一拳挥过来。
&esp;&esp;这一次宫鹤京拦下了原况野的拳头。
&esp;&esp;他面上笑意消失殆尽,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血丝遍布。他强忍着心中的嫉妒和愤恨,漠然道:
&esp;&esp;“原况野,你只想和他做朋友,他却很想和你做情人。我成全了你们两个人,大家各取所需,你该装聋作哑,全当做没看见,而不是跑来我这里撒泼。”
&esp;&esp;原况野手上力气发了狠,从喉咙中逼出几个字:
&esp;&esp;“你这是诱|奸。”
&esp;&esp;“呵。”宫鹤京笑了,似乎是这个这个用词很有趣,但那眼中依旧一片冰冷,“怎么?你要报警?”
&esp;&esp;他猛地推开原况野,拿过手机朝他面前一扬,“你大可以试试。”
&esp;&esp;“你以为我不敢吗!”
&esp;&esp;宫鹤京将手机丢过去:“打吧。不过在打之前,我劝你看看相册。你觉得里面会是些什么?”
&esp;&esp;原况野拨号的手猛地顿住。
&esp;&esp;他渐渐抬头看向宫鹤京,眼神阴鸷。
&esp;&esp;宫鹤京则神色如常:“你还可以再猜猜,我这里还有多少备份呢?”
&esp;&esp;他甚至还好心地提醒,“你不打开看看吗?也或许……里面什么都没有呢?”
&esp;&esp;原况野的手迟迟没有按下去。
&esp;&esp;宫鹤京轻而易举就将手机从他手中抽出来,好整以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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