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门外家仆的声音焦急:“小少爷,大老爷召集大家商议事情,就差您了!”
&esp;&esp;楚栖年迷迷瞪瞪的,张嘴就骂:“大半夜开什么会?脑抽了吧?”
&esp;&esp;家仆愣了愣,“小少爷,现在是中午。”
&esp;&esp;“中午?”楚栖年揉揉眼,趿拉着鞋子打开门。
&esp;&esp;家仆苦笑道:“小少爷,您睡迷糊了,这大雨已经下有一天一夜!”
&esp;&esp;“这么久?”楚栖年抬眼。
&esp;&esp;天空乌云压顶,像是在往下倒水,周围一片昏暗,只有家仆手里的油灯散发暗黄色光芒。
&esp;&esp;家仆说:“是啊,您快换衣服跟小的去会客厅吧!”
&esp;&esp;楚栖年转身回屋,简单梳洗一下,脚步不急不缓,晃悠到会客厅。
&esp;&esp;厅里全家人都在,楚栖年到时他们已经商量有一会儿。
&esp;&esp;楚栖年随意找个位置坐下。
&esp;&esp;前院地方大,屋里还算亮堂,不过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
&esp;&esp;“南边发了洪涝,灾民全部往长陵跑,你们抓紧多找些身强体壮的汉子,每家铺子看紧点。”
&esp;&esp;楚老大说着轻咳几声。
&esp;&esp;“听说任大帅这几日去县里剿匪,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万一有什么事,多给警督塞点钱!”
&esp;&esp;楚栖年内心轻啧一声,非常不乐意这老小子乌鸦嘴,也不给他面子。
&esp;&esp;“大伯,大中午把人都薅过来就别说废话了吧,讲正事儿。”
&esp;&esp;楚老三面色一变,低声呵斥:“识砚,怎么跟你大伯说话的!没规矩!”
&esp;&esp;楚栖年语气散淡:“不好意思,我被任大帅帮衬惯了,不自觉向着他一些。”
&esp;&esp;楚老大拐杖在地面杵两下,“是我失言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你们各自看好自己手底下的铺子。”
&esp;&esp;“识砚和肖云,守好医院那家当铺就行。”
&esp;&esp;楚栖年懒散窝在椅子里,没答话。
&esp;&esp;楚肖云突然说:“大伯!有一件事我得告诉您!”
&esp;&esp;楚老大耷拉着的眼皮费力睁开:“什么事?”
&esp;&esp;楚肖云一指楚栖年。
&esp;&esp;“楚识砚私自抬价,昨天但凡去当铺当东西的,他都给了高价钱!”
&esp;&esp;大哥楚肖文嗤笑:“爹,大伯,我就说不要让他插手家里生意,你们看看,他在国外都不学好,回来能干什么?”
&esp;&esp;注意到楚老大的视线,楚栖年把手中一直把玩的小本子展开,扔在桌面上。
&esp;&esp;“昨天每一笔出账,包括收了什么物件,以及死当还是活当,这上边记得清清楚楚。”
&esp;&esp;楚栖年冰冷刺骨的视线刮过楚肖云。
&esp;&esp;“四姐,我排除铺子的租钱,伙计的工钱,包括你的分成,以及我的。”
&esp;&esp;他手指轻叩桌面,轻笑:“虽然不是暴利,但我也没让咱家铺子亏本。”
&esp;&esp;楚老大沉下目光,注视着窝在椅子里的少年。
&esp;&esp;他早已经不是前几年那位草包,此刻锋芒毕露,语气缓慢,却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esp;&esp;“我当是什么事儿”楚老大活这么多年,心思最为活络。
&esp;&esp;“肖云啊,你那铺子确实有点问题,这回儿算是你弟弟帮了你,以后多向他学学。”
&esp;&esp;“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良心,这样生意方能做的长久。”
&esp;&esp;楚栖年忍着笑,感觉这老小子说话还不如放屁。
&esp;&esp;表面一套套的。
&esp;&esp;家庭会议结束,楚栖年打伞往梨园走,刚出家门口没多远,一辆熟悉的黑车停在面前。
&esp;&esp;开车的司机身穿军装,语气恭敬:
&esp;&esp;“楚少爷,大帅离开之前特意交代过,不能让他的救命恩人淋雨。”
&esp;&esp;大抵是第一次转达这么奇怪的话,司机自己还愣上两秒。
&esp;&esp;“这车是专门接送我的?”楚栖年指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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