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多半是要下雨,盛恪开始担心傅渊逸的骨伤。
&esp;&esp;人还挺奇怪的,以前根本不在乎的东西,一旦被牵着心、勾着魂,就好似成了什么人生大事。
&esp;&esp;总在脑子里转。
&esp;&esp;傅渊逸让他别担心,家里除湿器都开着,热敷也没落下。最近陈思凌在家,会看着他。
&esp;&esp;可终归不在身边,盛恪心就没法真的定下来。
&esp;&esp;“哥,路哥……他,咋知道了?”傅渊逸小心翼翼地问,问得很轻,快被他窸窸窣窣的翻动声响盖过去。
&esp;&esp;“之前就看出来了。”盛恪回答,“只是没问。”
&esp;&esp;傅渊逸“啊”了一声,“我还以为我表现得没那么明显呢……”
&esp;&esp;“……”盛恪低笑,“那你收敛点。”
&esp;&esp;“路哥都看出来了,我还收敛啥……”傅渊逸不满地哼哼。哼唧完又像说悄悄话似地说,“哥,我也告诉汤泽了。”
&esp;&esp;“嗯?”
&esp;&esp;“我就是……”傅渊逸顿了一下,说:“就是想和人说,想告诉他们。”
&esp;&esp;“不想把你藏着!”
&esp;&esp;-
&esp;&esp;傅渊逸盼着盛恪的生日,也盼着和盛恪见面。
&esp;&esp;汤泽吐槽他太黏盛恪,一副不值钱的样子,以后肯定被他哥吃得死死的。
&esp;&esp;辶免丶:嘿嘿,你管我呢。
&esp;&esp;想不出前缀的汤泽:感情里,付出多的那一方吃亏啊!
&esp;&esp;辶免丶:你谈过啊?也早恋了?
&esp;&esp;想不出前缀的汤泽受到暴击,直觉和傅渊逸这种恋爱脑没什么可说的。
&esp;&esp;盛恪生日在周四,前后都不搭,傅渊逸没办法,只能买了前一个礼拜周末的机票。
&esp;&esp;陈思凌晃荡着二郎腿看傅渊逸收拾背包。
&esp;&esp;他出差,一去一两个月都没提前三四天准备行李,也就热恋的小孩儿,忙忙碌碌没消停。
&esp;&esp;“二爹,你笑啥呢?”
&esp;&esp;傅渊逸还以为自己行李带多了,他二爹嘲笑他,结果陈思凌说:“笑我耳边终于能清净个两天了。”
&esp;&esp;傅渊逸:“……”到底是错付了真心。
&esp;&esp;因为想着去见盛恪,傅渊逸有点没心思上课。
&esp;&esp;不过及时被盛恪校准了回来,盛恪说傅渊逸要是期中考不好,他过年就留北京。
&esp;&esp;吓得傅渊逸连政治课都没再睡过觉。
&esp;&esp;笔记也做得工工整整、干干净净,每天拍给盛恪看,末了还要加一句,“要回来的。”
&esp;&esp;天天说天天说,几乎成了他俩每天对话的结尾。
&esp;&esp;周五,天气预报报的有雨。不过早晨没下,还是要出操。
&esp;&esp;傅渊逸做操中途闷得有点喘不上,回班级上楼的时候便落在最后头。
&esp;&esp;等周渡想起来找他,他们之间都隔两层楼了,后面的班级也越了上来。
&esp;&esp;傅渊逸爬到三楼,气没匀两口,被他们语文老师抓壮丁抓过去搬习题。
&esp;&esp;语文老师抓的时候是随手一招,根本没注意是谁,等傅渊逸进了办公室,她自己也笑了,摆手说:“算了算了,你去班里找几个男生来。”
&esp;&esp;傅渊逸细胳膊细腿的,听他们班主任说还出过很严重的事故,她怕这几十本习题册给他压坏了。
&esp;&esp;傅渊逸红着脸,说自己没那么弱,可以搬的。
&esp;&esp;语文老师最后让他抱了上面十几本走,“去另外喊两个来,一个估计搬不动。”
&esp;&esp;习题册确实重,傅渊逸中途得停下来,用大腿面顶一下中间滑下来的,才能继续抱着走。
&esp;&esp;他再次撞见那人,就是在调整习题册的时候,纸的边缘有点割手臂,他想把袖子放下来。
&esp;&esp;正弄着,身后传来一句带着极度厌恶感的话,骂着:“真恶心。”
&esp;&esp;傅渊逸当时不知道是在说他,只是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等和那人对上眼神,心脏猛地往下一沉。
&esp;&esp;那人看着他,准确而言是死盯着他。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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