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护措施,戴个七八层手套。”
&esp;&esp;老邱转头看了看在一旁默默活动手脚的阿超,问道:“阿超,这几天咱跟你说路线布局啥的都记下来了吧,明天晚上,咱们得手之后趁天黑直接走。”
&esp;&esp;“没问题,我都记好了。”
&esp;&esp;刚子用手背拍了拍沈确,摊开手,握着的是一个药瓶子,脸上惯常出现的嬉笑表情,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正色道:“明天不能像今天这样等他睡着了再出门,太晚了,怕来不及。今天那事儿,我总觉得大概率就是他搞的鬼,明天你想办法让他把这个吃了。”
&esp;&esp;“这是什么?”沈确接过,拧开盖子看了眼。
&esp;&esp;“就安眠药那一类,放心吧,不会让你沾人命的,我难道还能叫你杀人啊?”
&esp;&esp;安眠药这三个字一出来,沈确上神情变了变,隔了好半天才点头说:“行,吃多少?”
&esp;&esp;刚子自知失言了,低声道了句抱歉。
&esp;&esp;沈确摆摆手。
&esp;&esp;这么多年,沈确一直听不得这三个字,他妈妈当初就是当着他的面,吞了过量安眠药去世的。
&esp;&esp;沈确当时年纪还小,不过四五岁,跟他妈靠在床头比谁吃的多,吃着吃着就睡过去了,是真困的,那药片太硬太苦,他不愿使劲去嚼,也咽不下去,偷偷吐了。
&esp;&esp;他妈从小就惯着他,这次却将他晾在一边,没管他到底吃没吃,自己一个人吞了一百来颗,再抱着他安安静静往被窝里一躺,睡得迷迷糊糊的沈确怎么也没想明白,今天被窝为什么越睡越凉。
&esp;&esp;等到天亮,沈确发现自己输了和妈妈的最后一场比赛,成了个没妈的孩子。而楼下客厅里,一个比他还大些的男孩抓着他爸裤腿,也在叫着爸,那是他爸带回来的不知道第几个私生子。
&esp;&esp;这以后沈确就和他爸对着干了十多年。
&esp;&esp;沈确晃晃头,将莫名涌上心头的愁绪按下,把药瓶子揣进兜里,临出门时,刚子再次叫住他:“保险起见,给他吃三颗就行。放心吧,肯定没事儿的。”
&esp;&esp;老邱拍拍他肩膀:“你要实在下不了手,我给他打晕了强行喂进去,反正咱也要走,还能怕他不成。”
&esp;&esp;“没事儿,我来想办法。”
&esp;&esp;沈确靠在床头。思绪万千,怎么也睡不着。
&esp;&esp;刚住进这个房间的第一天,盛祈霄给他准备的小灯在柜子上默默燃烧着,看不出材质的灯芯,到现在已经只剩米粒大小了。
&esp;&esp;光越来越暗,直至完全熄灭,室内陷入全然的黑暗。
&esp;&esp;窗外的天却渐渐明亮,透过半遮光的纱帘,将室内分割成界限不甚明显的明暗两半。
&esp;&esp;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沈确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如果盛祈霄愿意跟他一起出去的话,也挺好。
&esp;&esp;睡意模糊时又转念一想,不在感情上消耗他,才是自己能给他的最好的回报。
&esp;&esp;新的一天,太阳隐在深深的云层之后,是个阴天。
&esp;&esp;今日盛祈霄的小药房开了门,门上贴着禁止沈确进入的“招牌”也没了踪迹,沈确自觉跟着盛祈霄步伐,登堂入室。
&esp;&esp;本是想旁敲侧击打探一下昨晚神庙中凭空出现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盛祈霄会说真话吗?沈确在心里默默画了个叉。
&esp;&esp;角落里的木梯不知被盛祈霄移到了小楼哪处,只剩墙面上的划痕和从天窗缝隙漏下的白光,证明它曾存在过。
&esp;&esp;前几日采摘下来晒干水分的药,被收集起来放在布袋子里,盛祈霄站在桌案前认真配比,再放进石制药臼中碾碎。
&esp;&esp;沈确搬了张椅子坐在靠窗一侧,拿着盛祈霄给他的图册,将纸张翻得沙沙作响,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盛祈霄身上,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看清他整个侧脸轮廓。
&esp;&esp;略长的刘海半遮住眉眼,润透的嘴唇在捣药时不经意抿紧,将饱满唇瓣挤压到更加红润。
&esp;&esp;沈确不自觉换了个坐姿,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指微曲撑着侧脸,口袋里的药瓶子随着动作移了位,撞到扶手,发出些不甚明显的磕碰声。
&esp;&esp;盛祈霄眸光闪烁,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沈确看不出来他有没有觉察出什么异常。
&esp;&esp;正要松口气,盛祈霄冷不丁抬头,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沈确来不及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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