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浸得发寒了,没有第一次时用体温蒸出来刚刚好的丝滑绵软。
体温被酒液卷走,贺松风很快就觉得手掌好冷。
窦明旭的唇舌就成了贺松风能取暖的唯一去处。
他开始配合窦明旭的唇瓣、舌头还有牙齿的律动节奏,一下子,两个人的关系又发出了奇怪的畸变。
从贺松风牌温酒器,变成了窦明旭牌暖手袋。
窦明旭的舔舐、抚弄都成了取悦、照料贺松风的动作。
窦明旭明白,贺松风也明白。
两个人对视一眼,无声地笑出来,一同分享手上蒸腾的酒香,把同一份气息,同一时间吸入鼻腔,含进胸腔,再在对视一下里,缓缓地呼出来。
房间外的脚步声近了一些。
“手举不起来了。”贺松风瓮声瓮气地撒娇。
窦明旭听话放开,贺松风的手就像被拦腰斩断的竹子,哗然一下垂在地上,无力动弹。
但窦明旭又不完全放过贺松风,他低下头,作势要吻贺松风。
贺松风连忙偏头躲掉,同时用还能动的那只手,指着门外,小声提醒:“塞缪尔先生就要回来了。”
正如贺松风所说,脚步声的踏响已经来到房间门外,甚至是已经停下。
窦明旭顺着贺松风指的方向看去,很快注意力又放回贺松风身上。
即便如此,窦明旭依旧没有放弃。
他又一次的低头,这一次他的手掌拢在贺松风的后脑上,另一只手则托在贺松风的臀上,一再往上、往前托举,不容许贺松风躲藏。
而叩门声,也在这一时刻响起来。
叩……
叩……
已经是第二声了,按照规矩,在第三声的时候,这扇门就会被打开。
贺松风紧张地用手指掐住男人的手臂,哀哀地恳求:“请不要……”
叩——
紧接着是一声如飓风般干脆的哗啦——日式推拉门被一下子拉到底。
门框中央是扶墙醉醺醺的塞缪尔,门外围着一圈跪坐随时等待传唤的侍者,他们并没有低头隐藏视线,反倒是借着前方的塞缪尔,从门框缝隙向房间里投去微笑的注目。
也许是因为干了坏事心虚的缘故,贺松风总觉得那些侍者都在打量他,仿佛在用眼神无声地羞辱他,骂他是一个浪荡表子。
“anl……”
塞缪尔一边呼唤贺松风,一边从门外晃悠悠走进来。
“在的,塞缪尔先生。”
贺松风心虚地揉了揉自己放下来的头发,一边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上前搀扶塞缪尔,直到对方落座,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塞缪尔在碰到贺松风的瞬间,醉醺醺地仰倒在香香的美人怀中,塞缪尔深呼吸一下,重重把这口气吐出来,向桌子对面的成熟男人投去大拇指:“bert叔叔,好酒量,我想我是真的喝醉了。”
塞缪尔擦了擦鼻子,眉头迷惑地拧起。
他分不清是因为喝醉还是谁泼了酒,这空气里的酒精浓度异常的高,呼吸都像是把鼻子埋进酒壶里深呼吸似的。
贺松风散下来,拨到一侧身前的头发丝撩过塞缪尔的脸颊。
痒痒,麻麻的。
塞缪尔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他忽然从贺松风怀里坐起来,诧异地盯着贺松风。
贺松风平静地回应来自主人的打量与审视,双手垂放身前,礼貌地询问:“塞缪尔先生,什么事?”
塞缪尔的手落在贺松风垂下的长发上,捏住一把,没有扯没有拨弄,只是盯着这里看。
“你……你的头发?不是盘起来的吗?”
贺松风借着低头看头发的机会,眼瞳惊恐地骤缩成一个墨色小点,眉头向下一压。
他深呼吸,秉着这口气,不敢吐出去,生怕自己成为漏气的皮囊。
贺松风抬头,保持笑盈盈的乖顺模样,平静与塞缪尔对视。
而压在贺松风胸膛的这口心虚的气,正在骨头架子下面横冲直撞,激荡不已,震得贺松风说话尾音带着颤。
塞缪尔不语。
他开始拨弄贺松风垂在身前的头发,头发盖住半边脖子,似乎在欲盖弥彰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bert叔叔,又迅速把视线放在贺松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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