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安微微呼出一口气。
可惜,今夜还有公务。
可惜之余,握着那抹柔软重重一捏,下一刻,陆绥安忽然朝着沈安宁欺身而来。
沈安宁吓了一跳,双手立马撑在他的胸膛,阻挡他下一步动作。
却不想少顷,陆绥安只微微勾唇,看着身下之人,道:“夫人今夜便是想要,也没有。”
说话间,他长臂一伸,没入她的腰间,还没待沈安宁缓过神来时,只忽而一个大力间,只将她从软榻上整个打横抱了起来,而后边抱着边往外走,道:“此地湿气过重,入秋后不宜久住,夫人若喜欢,来年入夏时为夫可以陪夫人过来小住一阵,今夜还是回正房住罢。”
说着,只亲自抱着她,又将她一步一步送回了正房。
“对了, 那庄夫子旁人引荐得,为夫亦能引荐,夫人日后还是莫要舍近求远, 待忙完这个案子, 为夫领你上山求学便是!”
话说,当晚将沈安宁放到床榻上后, 陆绥安忽然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并意味深长的冲她说了这样一番话。
话里话外, 仿佛暗含着一丝警告。
原来,他早已经猜测到了她这日跟裴聿今一道上山的“勾当”。
沈安宁一愣,这才知, 原来这晚这位特意赶来湖畔小楼,原是打算来说此事的。
沈安宁一时默默爬到拔步床最里侧,亦反应了过来, 呵,对方今晚特地赶回来原是打算回来跟她翻旧账的。
那她还理会他个鬼。
沈安宁一时默默滚到床榻最里侧,离这位讨账之人远远地。
陆绥安看着沈氏心虚不语的模样, 嘴角一勾,这才达成目的后心满意足大步离去。
直到目送那抹墨色身影融入漆黑的夜色中,好一会儿, 沈安宁这才缓缓收回了视线。
又一时抬眼, 看着眼前熟悉的帷幔, 她也没想到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又回到了正房, 亦没想到, 陆绥安竟会有此举动,他竟……抱着她回来。
不知是不是两世的际遇陡然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还是, 事态隐隐开始朝着沈安宁计划之外的方向不漏痕迹的蔓延,一度让她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
陆绥安走后,沈安宁当夜抱着双膝,坐在拔步床上,一时思绪纷乱,久久不曾入睡。
除了与陆绥安夫妻之间的细微变化外,还有这桩案子上的不安亦如影随形。
她本以为当自己费劲心思将有关凶手的讯息全部透漏给了陆绥安后,便能快速锁定并抓住凶手,从而减少其他受害者的出现,可是没想到原来陆绥安亦是早就发现了这条线索,也就意味着沈安宁的这番费劲心思不过是无用功罢了,纵使有她的介入,可命运的轨迹依然会和前世重叠,该发生的依然还是会发生,即便她出现,也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忽然就有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当晚,陆绥安彻夜未归。
沈安宁临睡前特意派人去大理寺门外盯着案情,次日一早刚醒来,便听到院外跑腿的小厮匆匆来禀,道:“夫人,今早城南护城河内又捞起了一具浮尸,尸首残缺不全,又是一具女尸——”
此话一起,整个川泽居炸开了锅。
沈安宁当即神色沉重了起来。
看
来,昨夜一整晚陆绥安并未顺利抓捕到嫌犯,也是,不过才刚刚获得一条线索,京城人口百万,而要在这百万人口中抓捕一名尚且不知姓名相貌的嫌疑犯,又谈何容易。
“再探,再报——”
沈安宁密切关注着此事。
待至午间,又来报,竟又在一处化粪池内捞到尸块碎尸。
一日竟现两桩凶杀案,而桩桩案子尸首不全,可谓残暴不仁,这桩手段残忍的连环分尸案一经泄露,瞬间在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一时人声鼎沸,可谓闹得满城风雨,所有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不安。
当日,凡家中有女眷者,太阳下山之际,全部被锁在家中,不让外出,一时间大半个城内女子少了半数,整个街上所有百姓亦是或步履匆匆,或神神叨叨,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而侯府内,亦是七嘴八舌,所有人亦都在讨论着此案,尤其,办案之人出自侯府,更要比旁处关注得更多一些,就连侯爷陆景融都派了人去大理寺外蹲守,严密关注着此事。
此后两日,又连续在城内发现两具尸首,死者无一例外皆是女子,且凶手作案手法越来越娴熟,亦越来越干净利落,六日死了六人,具具尸身不全,一时民怨沸腾,案子一度传到了宫里头,连陛下都在过问,陛下当日便下达了旨意,勒令大理寺务必在三日内迅速破案,以安民心。
整整四日时间,陆绥安都再未回府,亦整整四日未曾合过眼,一直到第六日晚上,沈安宁破天荒的命厨房送了一顿膳食去往大理寺犒劳,顺道命人往沈家老宅送了一封信。
只因,前世嫌犯共残害了七名女子,而今天是第六天了,明日还剩下一名女子将要被他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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