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冽的信素里带着隐晦的侵略性,瞬间包裹了萧白缈,他感觉到了危险,浑身一僵,身体却因察觉到了乾元的信素,本能地释放出了些许甜香,与那松柏味纠缠迎合起来。
霍谦嗅到了萧白缈身上弥散开来的信素,他下腹一热,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焦躁,他心中一动,捏紧萧白缈的手腕,低声问:“你知道一个坤泽主动向一个乾元释放信素是什么意思吗?”
萧白缈咬牙切齿:“我没主动!”
是它自己漏出来了!
这种事他也控制不了,乾元与坤泽的信素总是互相吸引的,霍谦离得太近,即便他的本意只是威胁,但萧白缈的身体仍然被他的信素勾起了反应。
周围行人涌动,这里不止霍谦一个乾元,小坤泽的信素味道太过明显,如果被人闻到,恐怕会引起麻烦。
于是霍谦当机立断,一把拉起萧白缈向人群外走去。
萧秋雨站在两人身后的人群中,眼看着霍谦拉着那个身材纤细的身影离开,鼻端萦绕的一缕甜香也跟着慢慢飘远,消失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身影总让他觉得有些在意。
他回去后,把自己所见跟萧秋声一说,萧秋声立刻就急了:“你说他们手拉手走了?!”
萧秋雨皱了下眉,无意识地排斥着这种亲密的说法,压低声音道:“我看那人并不太愿意,他们之间应该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应该?”萧秋声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他蹙眉看着萧秋雨:“哥哥与霍大哥相识多年,怎会不知道他的性格,这些年,你可曾见过他对什么人这样亲密过?”
他越想越心焦,当即扔下花灯,“不行,我要去找他!”
那个纤细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萧秋雨阻止的话都到了嘴边,说出口的却是:“走吧,我带你过去。”
那边,霍谦压下了心头的躁动,将萧白缈带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中,在昏暗中饶有兴味地开口问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千面大盗?偷我玉佩时用的那张脸,是你自己的相貌吧?”
萧白缈一惊,果然如系统所言,霍谦早就发现他了。
那这块玉佩就是请君入瓮的诱饵了,萧白缈翻了个白眼。是他冲动了,但他没想明白自己是何时暴露的。
霍谦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低声一笑道:“霍宅的下人都是中庸,而那天送我回去的车夫身上,却带着一股坤泽信素的味道。”
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萧白缈无奈,坤泽这个身份真是他事业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做贼当然要无际无踪才好,怎么能让人闻到味道呢?
他若是个中庸就好了,没有信素,也没有雨露期,多省事。
霍谦没等到他的反应,于是换了个问题:“是谁派你来偷这玉佩的?”
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雇主是谁。萧白缈默默腹诽,他是个有职业素养的贼,就算知道,也不能透露雇主的身份信息。
“不肯说?”霍谦朝他步步逼近,“那便随我去霍家坐一坐吧,什么时候肯说了,什么时候放你走。”
他对这个小坤泽很有兴趣,谁能想到传说中的千面大盗竟然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呢?而且长得还挺漂亮,这样一张脸,实在不应该被掩藏在黑暗中。
萧白缈被霍谦逼到了墙角,他的轻功天下无双,但其他功夫却不怎么样,面对霍谦这样的高手,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
霍谦把萧白缈拉上了马车,烛光透过车帘照进马车内,他不满地看着萧白缈那张苍白阴郁的脸,指使道:“把你脸上的面具揭了。”
见萧白缈不动,霍谦干脆直接上手,托起他的脸,自耳后一点点地摸索起来。
乾元的信素张牙舞爪地包围了萧白缈,耳后随着乾元的碰触也一点一点地热了起来,萧白缈屏住呼吸,一把将霍谦推开,闷声道:“我自己来!”
他把那张精致的人皮面具从脸上揭了下来,正要和霍谦谈谈,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一道轻柔婉转的男声自马车外响了起来。
“霍大哥,你在里面吗?”
萧白缈一激灵,一边悄悄竖起了耳朵,一边看向霍谦。
霍谦的视线触到他微亮的眸子,下意识道:“外面是我朋友的弟弟。”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奇怪,听起来像是在为自己辩白解释一般。
他从小被作为当家人培养,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这么多年一直高高在上,以自己的意志行事,如今这还是头一次生出这种心虚一般的感觉。
外面的萧秋声还在喊,霍谦皱了皱眉,略微有些不悦。
“什么事?”
萧秋雨其实也想跟过去看看那个人是否还和霍谦在一起,但一过去必定会让好友难做,只好站在远处看着。
马车前的萧秋声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小声问:“我能进去说吗?”
两人都算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况且萧秋声还是个坤泽,这样进一个乾元的马车,传出去多有不妥。霍谦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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