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快的愈合打断了计划进程,他干脆横过刀身,在几近崩断的智边缘,硬生生扛下了斩断生命的疼痛。
赤红的伤口暴露在风雪之中,伤痕累累地紧抓着残存的智,羽绒服已经彻底被鲜血染红,掉落着一团团满是猩红的填充绒羽。
每一道剧痛都真实作用?在了身体之上,肾上腺素与修复基因在竭力挽回他的生命,可他的目的却无比明晰,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刀落在哪一个部位会更加致命。
血液染红了雪原,绽放出一大片近似于黑色的赤红雪花。
身体几乎被疼痛刺激得没了知觉,紧绷的精神?也处在毁灭的边缘,随时可能损毁崩断。
重伤的伤口已经超过了自愈的能力范围,李鸮的呼吸无比沉重,他垂下持刀的手臂,抛落匕首,又仰起灰白?的脸,看?向仍在飞雪的幻境,径直掏出了那?把满弹的手枪。
冰凉的枪口抵上了太阳穴,几乎没有停顿,一声巨响,一切归零。
砰!
砰砰!
一次又一次相同的雪原,一次又一次同样的始末,李鸮无法阻止那?注定的结局,也无法脱离这场为他量身定制的噩梦,只能硬扛着精神?和?身体的每一回重创,再?一次睁开眼,再?一次抬起枪。
死亡的疼痛来回碾压着躯体和?神?经,李鸮却根本?不在乎这单方?面的折磨,他只想快点脱离这段无休止的禁锢,快点赶回他真正的爱人身边。
子弹像是无穷无尽,无需填充,就自然地填入了那?把损耗的弹夹之中。
李鸮已经形成了下意识的自然动作,根本?不需要适应,就能在回溯的第一秒掏出枪,扣动扳机,直接切入下一场重复的幻境。
日?光落在山峰上,不声不响地渐渐超过了山头,安稳地洒在了对侧的山脊上。
像是在无形间释放了循环,轻飘飘地脱开了时间的封锁。
风雪又一次扫过眉眼,吹得人头昏脑胀。
强烈的疲惫和?倦意席卷了全身,李鸮呼出一口气,条件反射地从身后掏出枪,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利落地拉栓上膛。
他想着,还没结束。
便熟练地将枪口抵上太阳穴,指节轻搭着扳机,立刻准备扣下。
你在吃醋。
砰!
出膛的子?弹被突然出现的力道撞偏, 擦过发尾,直直没入了漫天的飞雪。
握枪的手腕被那道莫名的重?击撞得发麻,李鸮疑惑地睁开眼, 可还没定睛, 一记攻击就一拳砸到了他脸上, 带着嘭的一声闷响,直把他生生撞退了小半步。
脱离循环的变故超出了预料, 脸上发痒的灼烫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僵硬与麻木, 冷风吹得发寒, 落在脸上却擦出了几丝不受控制的辣感。
还没完全辨出虚实的思绪又?昏沉了几分, 李鸮的眉头紧蹙, 缓缓转回了被打偏向一侧的头, 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鲜活身?影, 积蓄的话语却顿时?扼在了嗓中, 久久都没能出口。
不等意识反应, 身?体就已经习惯性地伸手向前, 想去确认眼前的人不再是幻觉, 可下一秒, 一道毫不收敛的力道却径直薅起了他的领口, 粗暴地向前扯了过去,带动?着脚步,有些强硬地拽低了他的脖颈。
温热的呼吸扑在贴近的皮肤之间, 他的嘴唇一温,那熟悉的柔软唇瓣如同泄愤一般, 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嘴角,像是觉得还够不解气,又?报复似的轻咬了他一口。
有些干燥的唇间顿时?渗出了几颗血珠, 又?在眨眼间瞬间愈合了创口。
细微的刺痛如同爪尖,一下子?挠回了有些游离的意识,李鸮的视线垂落,终于紧紧地盯向了自己身?前。
视线在无声中短暂交融了片刻,宁钰被他盯得脑门发热,却也没挪开眼,反倒光明正?大地盯了回去,嘴上还一本正?经地问道:“这回醒了吧?”
李鸮抹去嘴角的血,又?看了他许久,才微微弯起嘴角,轻轻一颔首。
“伤哪儿?了吗?”宁钰故作不在意地翻过他的手,检查完他的两侧手臂,却发现他身?上一道伤口都没有,有些疑惑地抬起眼,“你不靠疼痛就挣脱幻觉了?”
李鸮却并不打算告诉他实情,随口道:“估计愈合了。”
宁钰眯起眼:“那你的衣服上怎么没破口?”
李鸮面不改色:“不知道。”
“……”宁钰将信将疑地又?打量了他一遍,确认情况确实属实,这才拍了拍他的胳膊,匆匆道,“算了,信你一回,我们快走吧,得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他说?着,便回身?转过了头,只是在移开视线前,又?格外刻意地瞄了眼李鸮唇角的血色,也不顾人听不听得见,就自顾自地小声嘟囔了一句:“我看得见。”
李鸮微微蹙眉:“什么?”
然而疑问森晚整一出口,思路就在嘴角无意的扯痛间,突然有了几分眉目。
记忆给出了一个确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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