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婆家也找好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不过是剩下一个柠柠,她们两个做姐姐的可以想办法照顾。
没必要再麻烦栀栀了。
何况,柠柠知情不报,栀栀应该不会再跟这个姐姐啰嗦什么的。
可是……她真的舍不得。
忍不住跑到树下蹲着,紧紧握住姚栀栀的手,情真意切地央求道:“栀栀,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姐妹,还跟从前一样的好不好?我跟你,我……”
“何必呢?每次我看到你们,就会想起你们的爸妈是怎么毁了我的人生。你们看到我,也会想到我是怎么把他们送上了刑场。你们不膈应吗?”姚栀栀仁至义尽了,她轻轻松开了姚桃桃的手,温柔地拍了拍,“我膈应。”
本来她都没想再回药王庄,不过是看金豆拉肚子拉得可怜,送点钱过去给孩子看病。
这个孩子差点重蹈她的覆辙,就冲这份同病相怜,她对金豆是可以网开一面的。
可是对其他人呢?
没办法的,回不去了。
何况她留在这里,如果跟姚二担的孩子和和气气,那她的亲生父母哥哥姐姐会怎么想?
是不是她亲疏不分,是不是她没心没肺?
不是,不是的,她做不到。
她帮姚桃桃介绍婚事,是她最后的善良。
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再见是路人。
姚桃桃就这么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终哭着跑了出去,留下一地的心碎。
盛夏的风里吹来两滴咸涩的泪水,落在姚栀栀的手上,是姚桃桃破碎的姐妹情谊,也是姚栀栀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姚桃桃回到药王庄,看着熟悉的院子,陌生的妹妹,浑身难受。
姚晶晶还很不适应农村的生活,动不动大惊小怪的,惹人厌烦。
住在家里跟个祖宗一样,什么都要别人伺候着,姚桃桃可不会惯着她。
当天晚上就给姐妹们立了规矩:“我和大姐九月出嫁,还有两个月,我们五个人轮流做饭、洗衣、带孩子。谁不想做就扣钱,做不好的也扣钱。当然了,已婚人士也可以找你们的男人代劳,只要不影响他们上工和上班,随便。”
姚樱樱没有说什么,现在她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话语权了,都听老二的。
老三一向没有个人主张,随大流就行。
老四攒着劲儿要给姚晶晶好看,自然一口答应了。
剩下姚晶晶,明知道四个姐姐针对她,也不敢说什么。
是的,一个人可以嚣张可以得意,完全是因为身边的人愿意宠着她。
说直白点,不过是恃宠而骄。
而现在,她回到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亲生父母即将死刑,四个姐姐看她不顺眼,那个男人早就跟她断了联系,邢红霞又出事了,剩下一个二傻子段成,为了她放弃大好前程,好好的大学讲师不当,过来插队做知青,成了十足的落架凤凰。
附近还有民兵盯着她,她要是敢乱来,就等着刑期加倍吧。
她的人生,已经完全没有了任性的资本。
她还有儿子要养,否则几个姐姐很有可能把她赶出去。
她只能被迫点头,行,做就做。
夜深人静,她躺在床上,听着身边男人和稚子的呼吸声,思绪万千。
忽然有点后悔。
也许当初不该对姚根宝动黑手,也许她应该在事情即将失控的时候主动坦白。
谢春杏最是心软,到时候她哭一哭,跪一跪,求一求妈妈的垂怜,起码还能留在东北的那个家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蜗居在这么一个屁大点儿地方,还要看人脸色。
吃又吃不饱,穿衣也受限制,每个月就那一点布料子,还不够给孩子用的。
她几乎绝望了。
这样的日子要怎么过啊,她不知道。
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后悔!
彻骨的悔!
尤其是这里的破床板子,翻个身都响!
又硬又窄,睡个觉腿都不能自由自在地伸展。
越想,她越是伤心,到最后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段成在生产队上工,累了一天了,没有精力哄她。
好在他现在还爱她,对她的耐心还没有耗尽。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拍了拍女人的后背,嘴里念叨着不哭不哭。
不到一分钟,他便彻底睡成了死猪。
姚晶晶得不到安慰,再次哭出声来,哭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不可控制,把全家都给吵醒了。
姚檬檬也在哺乳期,本来就睡不好,还要被她吵,气得姚檬檬立马冲进他们房间,狠狠在她腿上拧了两把。
姚晶晶痛得惨叫一声,彻底把段成吵醒了。
段成一肚子邪火,一看来的是姚檬檬,只能忍着,没办法,这个女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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