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猎豹,英勇可嘉,加封爵位泽安侯。
大理寺少卿凌之贤抵御猎豹有功,赏黄金百两。
圣旨一出,武阳侯一派多有不服,只道勒死一只猎豹算什么本事,凭什么给萧潭一个爵位?但毕竟是陛下的旨意,即便不服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司空珉听说萧潭得了爵位,有些沉不住气,然而自己短期内又找不到机会立功,思来想去,唯有武阳侯那个爵位离自己最近,明知义父当时是在试探他,可还是想为这个机会奋力一搏。
从兵部回府的路上,司空珉经过武阳侯另一个义子——刑部主事樊澈的家中,有意打听一下樊澈是否也得到武阳侯那个承诺,便决定拜访一遭。
不料,刚一到樊家门外就听到秦懿在里头说话——
“听说萧潭当年在潇湘城就是因为抢女人才被削藩的,这回他又在猎场上不要命地救了司空珉的夫人,我猜这两件事有关联。”
司空珉鼻翼轻蹙,猎场上明明还有凌之贤跟华昌郡主的身影,没想到事情还是传成了这样,好事者真是擅长挑重点。
樊澈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只道:“什么关联?”
秦懿耐着性子提醒他:“你忘了?司空珉就是在潇湘城娶的妻啊。”
樊澈恍然大悟,刚想说两句,抬眼就瞧见司空珉来了,忙把话咽到肚子里。
“今儿是什么日子,阿珉兄也来了,快请坐!”
樊澈起身张罗着添酒加菜,司空珉也不客气,阴沉着脸坐在秦懿对面,想听听他接下来还有什么高见。
秦懿近日刚被武阳侯痛骂,抬头看到司空珉板着一张脸坐在自己对面,霎时又增了三分火气,开口问候道:“司空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兄弟家里走动?不陪夫人跟儿子了?”
司空珉也装模作样道:“这不是算准了长兄今日也在,刚好来沾一沾长兄的光吗?”
樊澈听秦懿方才提到了儿子,便喝着酒笑道:“长兄的儿子尚在襁褓,阿珉兄的眈儿都能跟着一起骑马了,说出去,外人还以为阿珉兄是长兄呢。”
原本只是酒桌上一句随意的玩笑话,秦懿却处处想与司空珉争高低,轻蔑地笑了一声便挖苦道:“阿澈不说我都忘了,阿珉九月在潇湘城大婚,来年三月,他的夫人就在京城把孩子生出来了,要不是孩子长得还算像他,我还以为……”
司空珉胸腔里如有烈焰窜动,虽然秦懿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话里话外的含义显而易见。司空珉压着怒意,没让这话题再发酵,一面又庆幸凌之嫣没听到这种话。
“我们家眈儿怎么能跟长兄的儿子相比呢,长兄可要早日带儿子骑上那匹汗血宝马。”司空珉端起酒杯,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秦懿一听汗血宝马便怒不可遏,拍桌道:“司空珉,你不过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真以为自己是侯府出来的公子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司空珉倒没有多大反应,另一旁的樊澈先变了脸色。
毕竟,樊澈跟司空珉一样,都是武阳侯收养的义子。
司空珉起身对樊澈道:“我还有事,失陪了。”
樊澈也没起身送他,讪讪地应了声:“阿珉兄慢走。”
秦懿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慌忙又饮下一杯酒,带着几分醉意问樊澈:“我刚才说了什么?司空珉怎么走了?”
司空珉上马后还在心里怒骂,秦懿这种轻佻粗鄙之辈,有什么资格继承武阳侯的身份?看来这个爵位真的有必要争一争了。
猎场的事一出,萧潭的名字又跟凌之嫣搅在一起了,司空珉愈发心烦意乱,走在半路上忽而想到,既然萧潭胳膊受了伤,需要人伺候,干脆让人物色两个貌美的侍妾送给他。
药堂偶遇 你们二位认识啊?
阳光下, 茜草在竹簟上依次排开,根须被晒得蜷曲,棵棵都散发着草木清芬的温暖气息。
司空眈学着凌之嫣的样子, 将晒干的茜草上下翻动, 一面天真地问着:“娘,你要当大夫吗?”
凌之嫣眼底漾开浅浅笑意:“娘不是要当大夫,娘要把这个草药送给唐大夫, 让她拿去救人的。”
司空眈灵机一动, 听出要出门的意思,连忙仰头道:“那我跟娘一起去好吗?”
凌之嫣翻完了茜草,回身蹲在司空眈跟前逗他:“你不害怕大夫的银针了?”
司空眈犹豫了一瞬,随后昂首挺胸道:“不害怕。”
凌之嫣顿了片刻, 又托着腮问他:“上回猎豹追我们,你怕不怕?”
司空眈转着眼珠回想一番, 扯着嗓子说得大言不惭:“猎豹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还是小老虎呢。”
凌之嫣唇边扬起明媚微笑,宛如庭院里的桃树初绽。
猎场之行已经过去四五日了,也不知萧潭的伤养得如何了, 让司空珉去谢他,却不见司空珉有什么动静,凌之嫣又不便追问,事情压在心头,像皑皑白雪落在琉璃屋檐,越积越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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