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阿朝熟悉了下自己的四肢,“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哥儿。”
他适应能力好,没一会就穿戴好衣裳与谢临洲一块出去。
午后的阳光透过庄子厅堂的窗棂,落在摆满饭菜的木桌上。
众人坐在位置上,见他们二人姗姗来迟,也没说什么,毕竟干农活大家伙都累了。
谢临洲与阿朝异口同声喊了人,随后找自己的位置。
阿朝看着木椅子,如临大敌,缓了缓一鼓作气坐下,发现底下是的软的。他看看底下,是软垫子,他看向谢临洲,眼里带着疑惑。
“别看我,准备吃饭了。”谢临洲把手收回来,压低声音道。
最先摆上的是一碗清炒小白菜,翠绿的菜叶裹着油亮的光泽,庖屋特意选了最嫩的菜心,只搁了点盐和少许猪油翻炒。
紧接着是麦粒焖饭,陶碗里的饭粒颗颗分明,混着新脱粒的麦粒,金黄与雪白交织,热气一散,满是麦子的醇香。
庖屋的师傅怕众人劳作后牙口累,特意将麦粒提前泡了半个时辰,焖煮时还加了少许井水,让麦粒软糯不硌牙。
李祭酒动了筷子,剩下的几人才开始动筷。
谢临洲给阿朝盛了一碗麦饭,递到后者面前,“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就成。”
阿朝夹了一筷子的白菜,就着麦饭一起吃,“好,我省的的。”语气一顿,他又道:“也不省的今日有什么菜。”
谢临洲道:“劳作半日,饭菜肯定好的。”
李襄活动活动胳膊,夹了一筷子白菜,眼睛一亮:“这菜比城里买的鲜多了,嚼着还有股清甜气。”
薛夫郎道:“都是庄子上种的菜,喜爱就多吃一些,一上午干活也累了。”
话音刚落,农家炖鸡汤就端了上来,两个粗瓷砂锅里分别炖着庄子散养的土鸡、乌鸡,汤面浮着层淡淡的油花,汤色澄黄清亮,里面还炖着刚挖的胡萝卜和土豆,软糯入味。
谢临洲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拿着汤碗给自己夫郎盛了一碗,放到桌面上晾凉。
看着面前的汤,阿朝朝他笑了笑,“我还想吃胡萝卜。”
不知是不是在浴桶内闹腾的太凶,他坐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咯着,起身腰都发酸。
“先把汤喝了,胡萝卜待会给你盛。”谢临洲夹了块鸡肉,这种炖汤的鸡肉,都入了味,味道极好。
薛少昀就爱这种汤,盛了一碗,吹着气喝了口汤,烫得直咧嘴舍不得放下:“阿爹,汤太鲜了,比我们庖屋炖的参鸡汤还香。”
薛夫郎笑着给他夹了块鸡腿:“是你自个儿累着了,吃什么都觉得香。”
一顿,他又朝着额其他人道:“这鸡是庄子里自己养的,早上还在院子里啄麦粒呢,肉质紧实,大家伙可要吃多一些。”
谢临洲一边伺候阿朝用膳,一边道:“怪不得味道这般好,比我家庄子上的鸡味道都好。”
当然这都是饭桌上恭维的话,谢府的庄子,粮食,禽兽都是用最先进的方式来栽种,饲养,味道出奇的好。
正说着,庖屋师傅端来一大锅土豆炖排骨,粗陶锅里的排骨块头十足,裹着深褐色的酱汁,炖得软烂脱骨,旁边的土豆块吸满了汤汁,绵密的土豆泥混着肉香,勾得人食指大动。
“这排骨是早上从镇上肉铺现买的,炖了快两个时辰,土豆是后园窖藏的老土豆,炖着最香。”师傅笑着揭开锅盖。
李祭酒率先伸筷子夹了块排骨,轻轻一抿,肉就脱了骨,酱汁浓郁却不腻口,他又舀了块土豆放进嘴里,绵密的口感混着肉香,忍不住喊道:“老薛,你家庄子上的师父有一手啊,这土豆比肉都好吃,吸满了汤汁,太下饭了。”
薛大人也盛了一碗,就着麦粒饭吃了两口,点头道:“还是那句话,都是大家伙累了,吃什么都觉得香,我家庄子啊跟别的个没什么两样。”
阿朝夹了块排骨递到谢临洲碗里,自己则舀了勺土豆泥,混着麦粒饭一起吃,满足地眯起眼睛:“这味道跟我娘做的一模一样。”
闻言,谢临洲心中动容,给他夹了好几块排骨,“一样就多尝尝,明日回去,我问厨子要个方子,到时候让庖屋给你做。”
阿朝点头如捣蒜,玩笑道:“排骨好吃,软烂脱骨,等我老了没牙口还能吃呢。”
谢临洲无奈的笑笑:“才几岁就说老了,那夫子我莫不是成了老汉子。”
阿朝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才没有,我可没有这般说。”
随后上了一盘酱爆豆角,豆角是薛少昀与李襄从菜架上现摘的,嫩得能掐出水,师傅切成长段后用庄子自制的黄豆酱爆炒,酱香裹着豆角的清甜,咸淡适中,最是下饭。
李襄就着豆角扒了半碗麦粒饭,含糊道:“大家快尝尝我跟少昀一块摘的豆角,味道可好了。”
李祭酒瞧他吃的脸头不抬,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细细品尝,“确实不错,这酱是用去年的黄豆做的吧?带着点酱香,不齁咸,配饭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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