昳丽展开,眼前缠着流光溢彩的金乌绫,只露出绫带下方的秀美琼鼻与淡粉朱唇,但也半分不减清姿华容。着一身与君上金纹白服相得益彰的碧se曳地飞鸟凤尾裙,一动一笑间,鬓边两支碧羽棱花簪的低垂流苏便在白皙玉耳边轻轻来回地摇晃。
像是羽毛般能一路挠到人心里面痒。
饶是蛮赁自诩不是贪念美se之徒,也难免一时失神。
但单论绝se美貌,更美的也不是没有,b如丹x山凤凰一族的翎弶,他就不曾有丝毫——
二太子敛眸,断了遥想。君上已令仙神们赌咒不得提及这些神魔和事,他怎么就忘了。
吃完喜酒,铃姜跟随长信准备回上界,途中二太子似乎送给长信什么东西。
铃姜好奇,被长信牵着手坐上金乌拉的车舆上时,问了出来。
长信轻笑,“夫君也不知,不如阿姜自己辨识一番。”
说着将手中檀盒递到她手中,教她打开。
铃姜探手0索,小脸疑惑微皱,“圆的,一个个的……有些枳果似的清香……果子?”
“阿姜真聪明。”长信夸赞。
铃姜不解:“二太子送夫君果子做甚?”
“傻阿姜,不是送给夫君,是送给你的。”
铃姜更不解:“送给我?”
长信手掌贴紧她被束得不盈一握的纤腰,嗓音低柔沙哑:“此果为崇吾木之果,食之宜子孙,二太子这是盼你我得子嗣呢。”
铃姜一听到子嗣就红了脸,啪一下合上盖子。可没几息,她又嘟囔着打开,拿出一个果子捏在手里r0u玩,“还没请教二太子食用法子呢……”
“无妨,夫君知道足矣。此果在阿姜胞g0ng受jg时最佳,其次为合欢前,阿姜不若此时食一枚?”
他话语暗示她,银眸热烈,将她手中那枚果子塞到她唇边。
“唔~我不要……你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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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西山经》:西次三经之首,曰崇吾之山,在河之南,北望冢遂,南望?之泽,西望帝之搏兽之丘,东望〈虫焉〉渊。有木焉,员叶而白柎,赤华而黑理,其实如枳,食之宜子孙。有兽焉,其状如禺而文臂,豹尾而善投,名曰举父。有鸟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名曰蛮蛮,见则天下大水。
从崇吾之山回到赢g0ng,铃姜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浮海无边翻涌的黑水,百万亡灵的凄厉怨叫,她茫然无措地看向四周,到处都是一片渗人的漆黑海水。
她向四周呼喊,叫着长信的名字。海底一双巨大的黑金se眼睛睁开,让她惊惧地张开嘴,头脑空白。
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瞳缠绕着流金一般的繁碎瞳纹,朝她锁定,仿佛毫无生命情感的混沌……
铃姜猝然从玉床上惊醒!
捂住x口平息半晌,铃姜突然惊觉身边没有长信的气息。
不知他去哪儿了?
她失神了片刻,披起寝衣,从玉床上下来,踩着酸涩绵软的双腿,走到窗边吹起夜风。
他在骗你——
我不信——他是我夫君,如何会骗我?我有何可值得他骗?
他是你仇敌才对,又怎会是你夫君!他骗了你!不然你绝不可能嫁给他!
仇敌。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铃姜的心竟然ch0u痛跳动起来。
仿佛他说的是真的。
可长信怎会是她的仇敌?
她诞生于三危之山,是世间最后一只青鸟,族群断绝,神力微弱。若不是长信,她的家会被别的族群霸占,她也会被驱逐,然后流浪或si亡。
长信不介意她的身份,也不介意她的残缺,堂堂正正娶她为妻,宠她ai她,要与她繁衍子息。又怎会像那魔说的一样,是她仇敌?
是啊,他是魔——
魔的话怎能信呢?
腰肢一紧,伴随着冷清幽淡的月鳞香,长信从身后将她揽入怀中,“阿姜怎么醒了?身子不累了?”
铃姜摇头,忽略了他话中的揶揄,yu言又止,“我做噩梦了。”
“什么噩梦吓着了阿姜?夫君去把梦兽抓来给你出气。”长信圈着她的腰肢,眉眼出尘,语调温柔,像哄孩子。
铃姜羞恼,控诉在唇边滚了几圈,还不是那只魔——
但莫名的,她止住了。
她竟然不想让长信知道。
铃姜对长信说了成婚三千年来的第一个谎:“我梦见你喜欢上了别的神nv。”
这不算随口的一句假话,铃姜曾经确实忧虑过,在她和长信成婚一千五百年都还没有诞下子嗣的时候,在仙神部族都在劝长信纳娲岐神族之nv繁衍子息的时候,她害怕长信娶别人,却无理由阻止他娶别人。
哪怕长信一次次承诺他只会有她一个妻子。
铃姜看不见,在她说出这句话时,长信面容上的晦涩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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