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毛衣,紧实贴肤的面料将身形勾勒明显,裴周驭对低温非常耐受,他没有穿外套,显得有些单薄。
霍云偃裹紧了身上大衣,红发上凝结了碎冰碴子,他下意识要脱外套,给裴周驭递过去,手刚伸出去一半便被一只大手推了回来:“穿你的。”
裴周驭面无表情拒绝。
霍云偃慢半拍地点了点头,他实在被农河的冬天冻得受不了,嘴唇煞白着说:“少将,上周我和彭庭献去了趟蓝家庄园,蓝戎给他安排了任务,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大对劲。”
他说得十分犹豫,因为这份疑虑不再关乎彭庭献,而是他自己:“———我发现,蓝戎注意我的次数变多了。”
一次两次的眼神对视是巧合,但一束视线发直地看,简直精准踩触一个战士的雷区。
“那天之后,三监和四监那俩老东西找我的次数明显频繁了,打饭要一起,领队要一起,恨不得他妈二十小时黏我身上。”
霍云偃一阵恶寒:“我一周没抽出身,今晚才过来找你。”
裴周驭脸色很平静,敛下眼睑思忖了一会儿,问:“沈荣琛最近有什么动作。”
“他特别急迫要接你出去,”霍云偃快速道:“蓝戎把蓝仪云派上了战场,帕森和农河打起来了,蓝仪云势头猛得很,c星那边给了不少经济援助,作为交换,曲行虎也马上要送到c星了。”
这些在裴周驭了解范围内,他迅速一点头,沉声:“你先回沈家。”
“不要上报,你光明正大走不了,先脱离监狱再说。”
“可是少将你……”
“我没问题,”裴周驭睨了眼他戴着的手环,吩咐:“把通讯器留下,你走就是,我亲自和沈荣琛对接。”
又是一周,天蒙蒙亮,六监礼堂的施工声便叫醒了整座监狱。
这一年的庆典派头不小,蓝戎亲自到场,在门口举行了剪彩,和莅临的设计师们推杯换盏。
人人皆知蓝戎这一年发展迅猛,他牢牢掌控着帕森监狱,平日在皇室也是自由进出,如今蓝仪云接连战胜,他面儿上有光,喝酒时醉得两腮微微发红。
彭庭献就站在距他十米之外的位置,刚刚蓝戎召见了他,盘问武器进度如何,于是彭庭献把近半个月的成果交了上去,蓝戎眉目舒展,还算感到满意。
眼下无人注意到他,彭庭献脚步轻悄,挪到了站岗台那边去。
六监今天剪彩,狱警们差不多都到了。
他刚才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便察觉到sare立在站岗台边,但台上空无一人,周边只有几个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
彭庭献猜他们大概是和曲行虎有关系,上次中秋庆典,曲行虎在礼堂枪杀了陆砚雪。
这次新年声势浩大,连八监的人都被叫出来谈话。
悄悄压着一份期待,彭庭献一边在站岗台附近徘徊,一边踢地上的小石子。
他这幅无所事事的模样很快引起研究员注意,一人看过来,愣是在他脸上盯了十几秒,非常复杂而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道视线过后,第二道、第三道……
八监离职了两位科研专家,他们对彭庭献的评价在那之后降到谷底。
彭庭献自然能分辨出他们是怎样的目光,但无所谓,他十分悠闲地抬手耸了耸肩,一副“我也很无辜”的嘴脸。
在原地等了起码二十分钟,裴周驭才姗姗来迟,他从礼堂内部出来,上半身光裸着,肩膀、手臂、制服裤腰带上都落满了粉尘。
彭庭献凭气味一眼朝他看过去,但发现不止自己,门口几个自由活动的犯人也同时侧目。
这其中不乏oga,还有两个粗壮的alpha,如狼似虎般的眼神定格在裴周驭,彭庭献眼尖地捕捉到那位oga率先抬起了脚,走向裴周驭,体贴道:“警官,我这里还有些纸巾。”
他说着便去掏兜,要为裴周驭找擦身上的纸,裴周驭的正眼在他身上落了半秒不到,他甚至没辨认出来这是个beta还是oga,人一出来,四面八方唯一能闻到的气味只有彭庭献。
毫不手软地将oga推开,裴周驭果断朝彭庭献走过来。
彭庭献在看到oga抢先一步后便悠悠收回了脚,他气定神闲,立在原地,抱着审视的心态观摩裴周驭所有反应。
他拒绝oga的动作实在太冷漠了,不顾死活,人甚至趔趄了一脚。
直到走到他面前,裴周驭才止步,眉心微微发搐,竭力克制。
他很想说点什么,或做点什么,但周围人确实太多了。
两道目光久久交汇,彭庭献头一歪,有点儿形容不上来现在的感觉,他贪婪欣赏着裴周驭此刻的微表情,瞳孔时不时收缩,但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看上去也有些紧张。
可怜巴巴的。
像以前被自己关起来过的buddy一样。
唇角扬起一抹笑,彭庭献善解人意地掏兜,从口袋里拿出随身的纸巾。
“裴警官。”他主动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