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出来搬东西的,不曾想他竟然直接跨过了门口堆在一处的礼品箱,脸色不佳地朝藤弈走过来。
藤弈往后倒退两步,不知为何忽然有些紧张,说:“东、东西我给你放在门口了。”
陆琢冷硬的下颌线刀割似的,绷得很紧,照旧理也不理他,走近之后径直握过藤弈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往自己家走。
藤弈手腕被钳得有点疼,不肯跟他走,这就挣扎了起来,“你干什么,我不去你家,喂……”
陆琢充耳不闻,手上下了狠劲。
藤弈到底也不是吃素的,把手猛得往后一撤,竟也从陆琢手中挣脱出来,“你有什么事,我们在这儿说。”
陆琢转过身,脸色更冷,像是冬夜刺骨的北风,从人心口上席卷而过,冻得人心颤。可他依旧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见藤弈皱着眉一副抗拒的模样,大概也是动了气,压制着藤弈的挣扎,俯身把人扛到了肩上。
藤弈顿觉天地倒转,脚上的拖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腰和屁股被陆琢死死箍在手里,肚子顶在他的肩膀上,头晕目眩中,胃里也跟着反酸,难受得挣扎不动。
咕噜听到动静跟在陆琢后面探出脑袋,一见是藤弈,兴奋地叫了两下,跳起来用舌头舔藤弈的脚心。
藤弈正难受着,脚心又被湿润的小狗舌头胡乱舔着,身上又痒又痛,受不住地轻哼了一声。
“呃……”他蜷起脚趾,忍着恶心有气无力地说,“我难受,你放我下来……”
陆琢低下头,发现咕噜正挡着他的路,还企图踮起脚扑藤弈的小腿,不太和善地用眼神警告了咕噜。小狗接受到危险信号,立马收起咧开的笑容与小尖牙,哼哼唧唧地让开道。
陆琢带藤弈回了家,把人带进了书房,放在一旁的大软椅上。藤弈脸色发白,脚刚落地就站起来想走,也不肯让陆琢碰,来来回回挣扎了几次,最终被陆琢用领带反绑了手,系在软椅的扶手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藤弈忍无可忍道。
可回答他的不是陆琢,而是书桌上的笔记本,带着电磁音与通信后稍有些失真的人声,小心翼翼地问:“陆总?发生什么事了吗?”
陆琢从一旁的立架上取了条薄毯,抖开丢到藤弈露在短裤外边的大腿上,冷着脸回到书桌前坐下,语气硬邦邦的:“你继续说。”
“好的好的,刚才我们说到……”
藤弈勉强反应过来当前的现状,大概是陆琢在书房开着会,收到藤弈的消息后,去门口把他扛回了家,就这么绑在椅子上后,又回去开会了?
不是,怎么有点看不懂事态的走向?把他绑在椅子上,然后呢?就一句话也不肯说,把人晾在一边又去忙工作?
藤弈挣了挣被反绑在后面的手,因为太用力导致腿上的毯子滑落到了地上,空调冷风直对着膝盖吹,倒让他打了个寒颤。手上的领带系了死结,越是挣扎越紧,手都磨红了,也没抽出来一星半点。
他只能红着双眼睛瞪陆准的侧脸,后者似乎有所感应,转过头来看他。
“放开我。”藤弈压着声音说。
陆琢视线往下,在他脚边的薄毯上停了几秒,终于说了今天两人之间的第一句话:“你不会逃?”
他提前开了静音,因此会议对面的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滔滔不绝地汇报着数据,时不时停下来等候他提问或是批判。
藤弈则是没想到陆琢会这么问,哽了一下,“我不跑,我们好好说,行吗?你先放开我。”
陆琢无动于衷,只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藤弈有点着急,“陆总……”
与此同时会议那头开始询问陆琢的意见,陆琢回过神,在会议上丢下一句“继续执行”后,就合上了电脑。
他走近,在藤弈的头顶落下一片阴影。藤弈只能仰起头瞧他,背光下他的五官晦暗模糊,唯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如深渊黑洞,乍不留神就会被拉扯卷走似的可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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