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吧?可是,他明明没有告诉陆琢发生了什么。
咕噜和葡萄被安置在后排,陆琢把一人一狗一猫载回了游金府。
下了车,陆琢还要抱他,藤弈连声拒绝,白着一张脸在地上走了几步证明他是真的可以自己走后,陆琢才冷着脸,说出一个“行”字。
进了陆琢家的家门,咕噜立马撒开腿跑去找饭盆了,陆琢让藤弈先在沙发上坐一会,自己去阳台上接了好几个电话。
藤弈掏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未读消息,藤行炽的电话就进来了。
“喂,哥?”
那头藤行炽沉默了近五秒钟,才说:“你在哪?”
“我在家啊。”藤弈开始睁眼说瞎话。
“你家楼下的超市老板,我资助过他女儿念书。”藤行炽的语气生硬,“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在哪?”
嚯,他说那家超市的老板怎么对他这么好,每次去买东西都要塞包糖啊饮料的。
藤弈投降了,说:“在陆琢家。”
藤行炽没有下文,就把电话挂了。
藤弈往后靠在沙发垫上,轻轻叹了口气。
他本意是不想让家里知道的,谁还能猜到超市老板是藤行炽的眼线?
陆琢提着医药箱过来,看了眼窝在藤弈怀里,因为来到新环境而有些害怕不安的葡萄,脸上早已没了刚才那副惊恼神色。
陆琢在藤弈边上坐下,将他的脚踝托到自己腿上轻踩着,从药箱里找出瓶药油,往他红肿的部位抹上去一些。
藤弈有些不好意思,先后两次来他家,每次都是让他帮自己上药,让人知道了笑话。
脚上的药油凉凉的,陆琢温热的手中覆在皮肤上,慢慢地揉着药油,手上的温度浸透皮肤,受伤处一点一点地热起来了。他低着头,眉眼冷寂,以藤弈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精巧的鼻翼和紧抿的嘴角。
“我哥大概要来找我。”藤弈别开眼,说。
陆琢听上去不是很在乎家里是否要再多一位客人,“好。”
藤弈忍不住又回头看他。
世界上的完美体很少,譬如陆琢这样集骨相和皮相于一身的人,特别少见。而且近些日子来,他与传闻中冷冽挑剔的性格颇有些出入,或者说是待藤弈与待别人颇有些出入。
这完全就是言情里帅气多金又温柔的总裁人设啊?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没谈过对象?
藤弈正想着,脚上的伤让陆琢揉得舒服,暖洋洋的,困意马上就上来了,眼皮子正要耷拉下来,就听到陆琢不疾不徐地说:“读研的时候,不是学过散打吗?”
藤弈瞌睡一下就醒了。
“你怎么知道?”
陆琢揉他脚踝的手几不可见地停了停,没说话。
藤弈仔细想了想,读研的时候,他和杜常森一起在南大念的书,那会他在信息研究院,杜常森在艺体院。研一的时候因为导师的项目,去京都大学做了一学期交换生,当时杜常森听说京都大学帅哥多,就跟着一起去了。
散打就是在京都大学学的,是一门体育选修课,授课老师是一个浑身腱子肉的北方人,能一个过肩摔把他甩地上十分钟都起不来。藤弈觉得这老师有点意思,也肯学,就加入了老师所在的社团,一板一眼地跟着学。
当时,他并不认识陆琢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您在京都大学念的书?”藤弈猛然想起,公司官网其实有载着几位领导的信息,但他从来没认真看过。
陆琢声音很低,眉头轻轻蹙起,“嗯。”
要死,不会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吧?他这一看,就是在京都大学见过自己。
可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对陆琢。
藤弈摸过手机,马上给杜常森发了条信息:你还记得我们去京都大学交换的时候吗?当时陆琢也在那儿念书,我们见过?
杜常森很快回了消息:京都?我当时天天被关在画室里画画,我连见你的时间都少!
藤弈正想说什么,陆琢收起药箱站起来了,“洗澡吧,早点休息。”
他没给藤弈一点答复的时间,径直走了,很快又取了防水贴和透明膜过来,将他脚上和小臂上都贴上防水贴后,不容拒绝地把人扶了起来。
“自己能走吗?”他的语气冷硬又疏远,就好像什么人对他说了什么特别过分的话。
藤弈莫名一阵心虚,只好答:“我一个人可以。”
陆琢把人带到浴室后就出去了。
藤弈一蹦一跳地坐进浴缸里,把受伤的腿和手挂到浴缸外头,先是躺着认真想了十分钟,脑回路都给展平了也没想起来在京都大学有认识陆琢这号人。
他在京都大学交了很多朋友,要真认识,不至于连个名字都没记住。
不会是研究生会的人吧?他和研究生会交集不多,认识几位部长,临走前还去参加了他们举办的欢送会,依稀记得是见过几张生面孔。
藤弈把下半张脸沉进水里,在沐浴泡里沉沉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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