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总是依靠后世的历史来行事判断,如今已经走上了与历史上截然不同的道路,靠什么都不如自已靠得住。
所以李承乾在沉吟片刻后看向房玄龄。
“房公,如今吐谷浑的王是否叫伏允?”
虽然早就被李世民嘱咐过不能帮太子殿下出谋划策,但是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并没有什么限制。
“是,伏允还有儿子,他先前最器重也是最年长的儿子叫伏顺。”
眼见自家老友被李承乾率先提问,一股莫名其妙的好胜心突如其来攀上杜如晦心头,他凑近李承乾:“殿下知晓这二人关系如何吗?”
李承乾还是有些不习惯活了这么久还精力旺盛的杜如晦,还未等他说话,就见李世民半开玩笑:“克明的性子倒是一如既往。”
“从前在秦王府时便爱与小记室们呷昵,换了我的儿子,这臭毛病还是改不了。”
杜如晦乐呵呵:“臣这是近墨者黑。”
李世民:……
眼见这对君臣又要拌嘴起来,李承乾连忙打断。
该说不说,吐谷浑还真是可怜。
方方出兵骚扰大唐边境,就被贞观君臣早早划定好结局,这跳梁小丑落在他们眼里还没有借机一考太子的军事水平来得重要。
“我若没记错,伏允此人开皇年间就继位了,蛰伏没几年就经历了隋末炀帝的窝囊趁乱复国,对中原的觊觎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可惜没料到我阿耶快速弥合天下错过了时机,就算有东突厥的前车之鉴,可毕竟也是几年过去,火药的传闻也是渐渐淡去。”
“我大唐如今一直安安稳稳的,焉知他是不是早就忘了大唐的凶狠 ?”
“而除此之外隋末混乱,当时几个势力都要与突厥打好关系,伏允见识过中原汉人军队最羸弱的时候,与大唐碰一碰的幻想他未必没有。”
“毕竟隋不是盛极而崩的吗?”
说到底,贞观初年本不应该如此幸苦,有各方外族虎视眈眈,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如不是隋炀帝胡乱作为露了中原的虚弱闹得人口大减,他们根本生不出想要更近一步野心。
“兼之还有西域商道这块利益时时摆放在眼前,伏允就算没动心思,可他手底下的人呢?真的能看到那么长久的利益吗?”
“反正在哪做官不是做官,就算造成恶果他们也能活下去,他们要的就是短期的利益。”
“被那么一鼓动,伏允冲动之下出兵试探我大唐虚实就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李世民越听越满意,毫不顾忌地揉揉李承乾的脑袋:“高明,我给你取的这个字还真是对了。”
“你从前对这些完全是一窍不通,如今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有你阿耶我的风采!”
李承乾:……
候君集抽抽嘴角,替李承乾小声嘀咕出了他的心里话:“嗯,陛下的重点是在最后一句话吧?”
李道宗跟着轻笑,调侃自家堂兄:“是啊,堂兄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夸自已一把,都多大的人了。”
李世民面不改色,理直气壮地看向房杜二人:“我厉害吗?”
房杜二人哭笑不得。
眼见他们的陛下年岁渐长,都要奔着四十而不惑去了,可私底下还是这样一副生动的少年气和幼稚。
能怎么办?
自然是哄着自家陛下喽。
所以二人一个是是是,一个点头比谁都快。
李承乾:……
算了,还是不要幻想这两位在他爹面前有什么文人的铮铮铁骨了。
他满怀希望地看向李靖,结果李靖面上也是一脸的赞同。
“如今朝中,也只有陛下能与臣谈论军事了啊。”
李承乾:……
他是误入了什么夸夸群吗?!
为何他一个后世之人连比‘吹捧’都比不过这群古人啊他说!
李承乾提高音量咳嗽了一声:“所以,出兵的缘由大概就是这样,可出兵之后吐谷浑似乎犹豫不决,这边就要提到他的儿子伏顺了。”
李世民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示意众人安静,盯着李承乾的侃侃而谈。
“这个伏顺,还真是没有辜负他的名字。”
“他是年轻一辈,他曾经在隋末逃到江都避难,还是被上皇送了回去的。“
“所以他见识过大唐是多么多么厉害,秦王是多么多么厉害,而如今厉害的秦王成为了天子,还将先前不可一世的颉利可汗活捉,这样的畏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而且我有时听到吐谷浑国内的消息,伏顺这个人向来是主和。”
“在先前,伏顺和伏允的矛盾还没有那么大。”
“或许是近年来伏允老了人也越发固执,这两位的裂隙是越来越来大,以至于远在长安的我都有所耳闻。”
“可想而知,他们内里的矛盾是到了何种地步。”
“偏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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