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姿放完书,兰湖已经把她房间逛了一圈,又凑到她身边,随手翻了翻桌上练过字的一摞纸。
“不是吧我说,你这我这么久没来,居然还是这么冰冷冷,就是字啊书啊,连把琴、连幅画都没有?”
“我不喜欢练琴,练得手指疼,画嘛,没收到好的,挂着也没意思。”
“那你自己画呗,又不难,要不要趁着月色来上一幅,不是说好些文人都夜猫子,喜欢熬夜吸取天地精华才能干点啥。”
“嗯……这又没什么值得画的,多没意思。”
“那你画我,”兰湖指了指自己,伸脸凑过去,“呐呐,我可值得了吧,多少人多少次求着画我我都没答应,看是你我才让的,嗯?够意思吧!”
“你……”盛姿皱了皱眉,一掌推开她的脸,走开,“你太丑我不画。”
“噗嗤!哈哈哈!”兰湖扶着腰笑到不行,“哎呦,你可真好意思说,这理由也太烂了,说我不好看?你心不心虚,你给顾涌编过多少好借口,怎么到我这儿这么敷衍?”
盛姿没理她。
“不会吧你,顾涌是教画的,这你都记不起来了?也难怪,你逃他课最多,别说你,估计他也记不起你来!”
盛姿翻了个白眼,又不是她不想好好画,实在是没那个天赋,乐器、舞蹈、绘画,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仍然只停留在可以鉴赏的程度。
尤其是画画,原来的原来,她曾报过一个素描课,桑邈和她一起去报的,有一次课中,老师查看班上所有人上次课留的作业。因为学生们大多已经工作了,很多时候忙,来不及画完就上课了,老师就点评几句,告诉一下哪里能修改。
走到他们这的时候,已经是很靠后了,老师拿起她的素描本,才看了一眼就皱眉:“你这个画的不行啊,这连七十都很勉强,你前面那个是因为没画完,还缺东西,阴影过渡线调子都不全才给七十五,你这个……你这个倒是什么都有,就是不像啊!你这说梨没人信,说刀削面机器人系统崩溃了削出来的我看还差不多。”
桑邈“噗”就笑出来了,结果老师拿起他的本子又皱起眉:“你这个也是,这梨的阴影画得……ktv的光你画成这样也就算了,但是我记得我明明是打的是一个主光源……”
被看完作业的本子放在桌子上,两个积极完成作业的“71”四目相对,都笑喷出来。
他们报的班是很有名的一个机构,这个老师尤其出了名的负责有良心。
下课的时候,两个毫无自觉的人被叫住,听着老师发自肺腑的良心话:我建议你们还是报个别的,虽然也可以学,但是何必浪费这个钱在这呢?我知道小沉你有钱,但是,人生是有限的是不是?多找找比如其他爱好,别逼着贝多芬去学拉丁,当然也不是说你们音乐方面那么有天赋,就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盛姿笑了下,发现自己对那个老师的话今天都还能记忆犹新,毕竟这样独树一帜把钱往外推的实诚老师,她还真没见过几个。
盛姿和兰湖都换了寝衣,兰湖坐在镜子前擦头发,盛姿坐在榻上看着她,想了一会还是单刀直入:“你真的想嫁褚云光?我可是听说你俩最近不太好,他最近好像很反常?”
兰湖翻她个白眼,继续擦头:“什么叫反常,他就是最近比较……不爱交流,别说我,他交好的几个朋友最近也不来往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盛姿从帐子里探了头出来:“你真不知道?连你都不知道,还是你不想说不好意思说,这个王八蛋狗东西不会是有其他相好的了吧,我就说,一直看他不顺眼,要真是这样,我提刀和这个狗玩意拼了!”
“去你的,你一直就没看他顺眼过。具体干什么我是不知道,不过肯定没去找别人就对了,要不我肯定先手刃了他!而且我眼光怎么可能那么不好。他可能是在和尚家弄什么吧,我上次还看到他和尚铭一起去饮飞军的一个嗯……一个,中郎将?应该是吧,在一起喝茶说话,我和你说你可不许去打小报告,又没有证据!”
噗!盛姿笑出来:“就这点事我还至于去告黑状,再说了我告哪去?一点没长进啊你,就学会护短了。”
饮飞是金吾卫的别称,不管是左右,中郎将都不算是低职,兰湖大概是以为他们在交好,是想要谋些官职,怕自己刚正不阿和阿耶说了。吏部到底是管天下官员晋升的,虽说这是军中的事,怎么也应该是兵部管,但吏部是六部之首,真要是介入多少会有些影响。
盛姿眼神亮晶晶的,瞳孔都泛光,不枉她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总算是有点眉目。
把今天听到的汇了汇总,她乐得眼睛都眯起来,原先上学时老师说的好啊,以后工作就知道,还是同学情最珍贵老同学最靠谱,遇到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的都是同学。你看这不,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可真是上、上辈子修来的好同窗啊!
不过看着兰湖,盛姿忽然像是被泼了盆冷水,她蹙起眉毛,很是不解地问:“其实有个事,我早就想说,你看那褚云光,也没什么好的,怎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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