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是个难题。父亲振振有词地宣告房子和车子都该归他一个人所有,因为母亲这几年来没有工作并没有赚钱。听到这么一说,母亲竟无言以对,她本就贫瘠的语言支撑不了与父亲的辩驳。
两人莫衷一是,我还是我从中斡旋,最终的解决方案是把这套老破小的房子卖了折成现金平分。虽然我很不赞成这个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的主意,但为了避免父亲一人独吞也只好如此。
房子甚至在他们去办离婚手续之前就已经找好了下家。离开这个家之前,我最后不舍地看了它一眼,用手机给它拍了一张全景照。说不留念是假的,母亲跟我一样惆怅,泪眼婆娑地在家门口站了很久,但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关于那张曾经悬挂在父母卧室的结婚照,父亲的主张是不方便带走就丢掉,母亲听罢彻底怒了说丢掉就丢掉,结果现在在母亲的出租屋里我还是看到了这张照片。相框随意的摆放在玄关的鞋柜旁,照片上两人笑的很甜,只不过因为褪色的缘故看起来有一点假。
母亲留我在这里吃饭,上午刚买了新鲜的嫩豌豆,她知道我喜欢吃这个。我没有拒绝,因为我也想多陪陪她。现在我彻底没有家了,像是流浪狗一般,在父亲和母亲各自租的房子之间来回跑。母亲本意是我和她继续一起住,但我觉得长期留下来对她也是一个累赘,所幸大学没毕业大部分时间还可以住在宿舍。
午餐的时候,母亲难得有心情开玩笑,她说自己像歌词里一样,是“一朵漂泊的云”。我说,这样才好,因为自由。
没有父亲在的场合谈话总是要轻松很多,她甚至难得地打听起我的感情生活,仿佛为了弥补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她对父亲的执着,而对我的忽视。
“老实告诉妈,你谈对象没有?”她半开玩笑的问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当然没有,你看我像有对象的样子吗?”
“那怎么感觉你这段时间老是在往外面跑?”母亲还不罢休。
“没有啊,我那是不是去找我爸了嘛。”我说。
听到有关父亲的事情,母亲沉默了。我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扫兴,急忙找补道:“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你是我俩的儿子,我和他的问题不关你的事。你喜欢去哪就去哪。”母亲摇摇头,看着我,温和地对我说。
我去找我爸了。确实是这样,但不是因为父亲在我心中的分量比母亲要重。
“有喜欢的女孩就去追,妈支持你。”母亲转移话题,继续调侃我。
“哎,妈你别开玩笑了,没遇见合适的”我心不在焉的敷衍道,脑海里却浮现出父亲的身影。父亲的出租屋,比母亲的宽敞,楼层高采光好,有柔软的大沙发。他有时就坐在沙发上,喝着二两黄酒,等我按响他的门铃。
这个时候我们再也不需要顾忌任何人,他不用害怕有人听见,我不用担心有人与我共享。只有我们两人,从进门的全身镜做到卧室的榻榻米,他是我父亲,但他不愿叫我儿子。他跪在地上给我深喉,我抓住他的头发,叫他:
“爸爸。”
他无法回应我,因为口中被我的鸡巴塞满,只能发出呜呜的哼叫声。但我知道他在迎合我的呼喊,他比爱他的儿子还要爱我,比父爱还要深沉。因为他的肉体不会说谎,他与我的联系前所未有的紧密。
“明阳,你干得爸爸好爽”他在性爱中愈发口无遮拦。我捂住他的嘴:“别叫我名字,也别叫我你叫其他人的称呼。”
你和我之间,专属的,独一无二的称呼,证明我们的血脉相连。
我专挑他的敏感点进攻,继而松开被他喘气弄得湿热的手掌,看着他微张的嘴巴作出的口型——
我心满意足地笑了,钳住他的下巴与他接吻。“我也爱你,爸爸我也爱你”
“儿子?儿子!你在想什么呢?”母亲叫我了,我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她,暖黄的吊灯照得她的脸明晃晃的。
“没想什么。”我刨了两口饭,心虚地看着一盘豌豆出了神。“妈跟你说个事,你千万别生气”
“我我可能不喜欢女生。”
母亲闻声放下了筷子,我却不敢看他。“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她的声音很严肃。
“我说真的对不起”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是因为害怕坦白,而是因为我还是逃不过成为伤害母亲的一员。
眼泪滴在白饭上,白饭也变咸了。我听见母亲也哭了,她跟父亲办理离婚手续没哭,一个人搬进新家独自生活没哭,现在因为我哭了。
我顾不上给自己擦眼泪,扯了餐巾纸就往她的脸上擦。“你啊”母亲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我啊,赵明阳。没有良心,但还不够彻底。我爱我的母亲,也爱我的父亲,但这不是同样的爱。
母亲失去了丈夫,她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于是她没有更多的责备我的话语。
那天我满腹羞愧的离开了母亲的家,不知不觉又走回了以前小区附近,看见那个熟悉的补习机构,那是我父亲曾经工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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