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头脑一片空白的赵晖已经不管胡长森在说些什么了,一股脑地附和道:
“我就是贱货操死我吧”
这几天晚上我都睡得不好。通常要花几个小时才能入睡,翻来覆去的,心里想很多事。有些时候心脏会无缘无故的跳的很快,脑袋里闪回很多小时候的画面,这让我想起我的父亲。
我预感到什么事情可能会发生,而且多半是关于他的。这几日就如同我记事起的每一天一样平常,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繁忙,很少给我和母亲好脸色。有时候我希望,哪怕是他骗一下母亲也好,只要用一点点的心,就可以让他快乐很久。
但是父亲连这都不愿意。
我是真的很恨他,却又没有资格责备他。母亲十多年前因为身体原因辞去了工作,在家里面当全职家庭主妇,从此以后全家的经济压力都只有父亲一个人承担。他吹嘘他可以干得很好,却只是在一家补习机构当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我想不通一个补习机构有什么好加班的,然而父亲却总是加班——他甚至都不是补课老师。
今天晚上真的格外冷,所以当父亲提出他要带我们全家去吃烤全羊的时候,我也真心高兴了一下。倒不是因为能吃一次久违的大餐,而是因为我看见母亲笑了。在那么寒冷的冬夜,一家人在一起吃好吃的,这是我能想到现在最幸福的事情。
然而他说的话连狗屁都不如,最擅长的事是一走了之。
我下车,悄悄地跟随父亲溜进车库,确保他看不见我。他在无主的车位上停好车,看起来轻车熟路。他没有发现我,吹着口哨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等待他进入电梯,关上电梯门,记下了电梯停下的楼层——28楼。我知道就这么跟上去没有任何的作用,但还是上去看了一下,一层只有两户,而其中有一户的朝向正好是一栋差不多高的写字楼,于是我离开了。
该小区是本市的知名高档小区,特点就是江景大平层。虽然我之前并没有来过,但是常在商圈里看到楼盘的广告,而且谁都知道,这个小区就在本市的cbd对面。我估计了一下父亲上的那栋楼的对面是哪座写字楼,万幸今天晚上安保很松懈,我没费太大功夫就登上了写字楼的28楼,这里的通道正好有一个小飘窗是正对父亲所在的那一栋。
其实我并没有抱任何希望我能看见什么,因为我知道有钱人通常都会做防窥玻璃,况且我也没有望远镜。不过,这里的风景很好,看过去就是流经本市的一条大江。冬季正是枯水期,水位很低裸露出一大截河坝,很多小孩在那里玩水,后面站着他们的家长像是在说笑。
窗口吹来了湿润的江风,很冷,但我不愿意关上窗户。或许是江风能让我清醒一点,又或者是站在窗边发呆,看看风景,能让我忘记父亲此刻正在出轨的事实。
我看着江的对岸,那是我们家的方向。夜幕已经降临了,影影绰绰的看不太清楚。今天白天天气晴朗,晚上月亮很亮,只不过看不见星星。也不知道母亲现在在干什么,我也没有吃晚饭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面,她会也怪我吗?
我看向对面的居民楼,正对的这一层应该就是父亲所在的那一户。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玻璃都没有特别防窥,虽然看不太清楚里面的构造,但是在黑夜中亮起灯之后,隐约能看见一点点家具的轮廓和最靠近窗边的那盆绿植。当然这一切用肉眼是很难看清的,多亏可以借助手机摄像头的变焦,虽然画质很糟糕。
屋里的灯光是暖橙色的,看起来很温馨的样子。我确信父亲一定更喜欢这个“家”,更大,更豪华,也更温暖。不过我很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出轨对象,我不敢想象,怎么会有任何一个住在这种小区女人会喜欢上我父亲这样一无是处的男人。
真是讽刺。
江风吹得我的脸都冻僵了,我站在父亲的对岸,只能靠想象描摹他在那间屋子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比知道父亲是个人渣的更痛苦的是,他这个人渣还当得很幸福。
时间不早了,无意义的守候并没有让我得到什么,只是确认了父亲出轨的事实。我的肚子饿得阵阵发疼,好冷的冬天啊,想吃东西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手机也快没电了,我准备走了。
最后再看一眼那个暖橙色的房间,大扇的落地玻璃隔绝了两个世界:一个是我和母亲的,一个是父亲自己的。
此时,有两个人影正在快速地靠近窗边。我的手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动而颤抖,手机差点从高空坠落。然而下一秒,巨大的视觉冲击,让我再次差点拿不稳手机——窗边出现了我的父亲,他一丝不挂。虽然极差的画质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就是他无疑,而后面是一个比他还高的男人。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们两个正在做爱。而我的人渣父亲,还是被操的那一个。
那一瞬间我很想骂人,又很想流泪。但事实上我什么都没有做,我面无表情,但我感觉我的嘴角在抽搐,我的手指有点发麻了。受到巨大震惊的大脑能指挥我干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按下录像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