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结束以后,我难得再找到一个与父亲独处的时光。他又开始整日整日的晚归,缺席每一顿正餐,对母亲和我的感情愈发淡漠。
然而发现了他秘密的我,也懒于再一次跟踪他。有时候我就是守候在电视机旁,盯着漆黑的屏幕,听着客厅时钟秒针滴答走动的声音,等待着,看他这一次又要什么时候才回来。我比母亲更像他的妻子,等待一个夜归的丈夫,不是为了送上一句深夜的关怀,而是为了在母亲沉沉睡去的静谧夜晚,我和他在沙发上、厨房里、甚至是玄关处不带理智的做爱。
我们鲜少交谈,有的只是言语上的暴力,我把性爱时的羞辱当作对他恨意的倾诉,而他也不遑多让。事后,我们安静地收拾,继续粉饰太平,他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我睡在我的床上,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两处地方都曾有我和他的体液沾染。
我记得我问过他,“你就这么恬不知耻地接受了这一切?”他狡黠的笑了,对我说:“你和其他男的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在床上”,他说,“你不过就是让我爽的人之一”。
父亲洋洋自得,他告诉我,他的情人——就是那个胡长森,在他被我操的第一次就发现了。不过,那个男人不知道赵晖是和他儿子做了,他只是一如既往地用毫不在意地语气提起这件事,问我的父亲是不是也和别的男人上了床?父亲一开始甚至闪过一丝惶恐,他心底竟然有一点害怕这个男人生气,其原因主要是害怕他嫌弃了之后不愿意再跟他进行金钱交易了。然而胡长森很坦然,他说他不介意自己的床伴有其他的炮友,但唯一的要求是保持干净。这里的“干净”当然指的是没有染上性病的风险。
听到这句话,父亲长舒了一口气。他旋即巧妙地转变了他的态度,把心中那丝微不足道的心虚一扫而空,甚至是有些飘飘然地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是个处,只和我做过。”胡长森对此表示了些许讶异,甚至询问父亲在哪里找到那么好的货色,自己也想认识一下。父亲当然是毫不客气的拒绝了,顺带嘲讽了胡长森“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但父亲没说的是,他是和自己儿子做了爱,他在心里得意地想:要是知道这个真相,就连姓胡的也要甘拜下风。
隐瞒了绝大多数的细节,父亲只是说“这个炮友的身份有些敏感,跟他做爱还有些心理负担”。胡长森毫无下限地猜测赵晖不会是和未成年上床了吧,结果当然是被臭骂了一顿,同时对方坚决地表示道“自己不会干出这么畜生的事。”胡长森嘴上没说,眼神却轻蔑地表露出父亲也没比畜生好到哪里去,父亲当然懒得与这种“小人”拌嘴。
但事实上是,胡长森接下来的话深得父亲的心。他说:“既然如此,你和谁做不是做,床上的事享受就行了。”父亲茅塞顿开,决定彻底当个烂人。
当然父亲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他只是梗着脖子对我说:“别以为干了我我就会怕你,你不过是被老子允许了。”我心中无语的很,连个冷笑都不想给他,面无表情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按下他的头让他继续——哦,对了,他当时正在给我口交。
我甚至有点佩服于父亲的下贱居然到达了这种程度,竟然被亲生儿子干了这种事情,都能在短短和炮友来了一发之后与自己达到了和解。不只是和解,甚至开始乐在其中。我几乎开始怀疑我的报复是否真的有达到摧毁父亲自尊的效果,还是说,反而让他更加变本加厉了起来。
不过虚伪的是,关于干了父亲这件事,报复只是一方面。我内心清楚的很,这样的说辞不过是为自己开脱。但实际上,我干他,更多是因为我就是想要这么做,我想要操他,想要看他被我操到喘个不停。
于是和父亲做爱的时候,我总是有意无意的提醒他,提醒着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他不是想要相信他炮友所谓“和谁做不是做”的谬论吗?那我就偏要让他记住,他在和他的儿子做,不是任何一个无所谓的“谁”。
我钳住他的喉咙,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爸爸”。“爸爸你喜欢吗?”“爸爸你被我干得爽不爽?”“爸爸你叫我什么?”“爸爸你爱我吗?”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可以顺从地回应我,因为大脑已经宕机。我亲吻着他夹杂着些许白发的鬓角,还有下巴没有剔干净的胡茬,看着他眼睛的时候,离得太近甚至可以看见我的倒影。“我和你究竟有几分相似?”我心里想道,我的手和他差不多大,差不多的掌纹走向,紧握的时候差不多的青筋暴起。我和他最像的地方是鼻子,母亲在我还小一点的时候常这么说,“明阳的鼻子随你,都这么挺”。
所以,父亲,你爱我吗?我和你流着相似的血,你有没有像爱你自己那样,爱我一点?
父亲在我的身下喘息着,他看着我,痛苦和欢愉的表情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他在轻呼我的名字,他在回应着我,多么下流的话都可以从他口中随意地说出,人在极度舒适的时候可以口不择言。
“爸,你爱我吗?”
“啊啊好爽你说什么?”
“我说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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