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画眉气喘吁吁地来到赤江的床前,前头早已挤满了一群人,除了御医,还有为数不少的太监、宫女。“世子您总算醒来了。”一名瘦瘦的小太监道。“奴婢这就给您端燕窝漱口。”另一名胖胖的小爆女道。“不,请让奴婢先为您净脸吧。”一名可爱的小爆女道。“还有奴婢”“奴婢也要服侍您!”目睹此光景,画眉愣然地停下脚步,没想到这个外来客竟是受到如此热烈、争先恐后的服侍。赤江确实是个好宾客,人温和又客气,对太监及宫女也不吝给予笑容,还让不少小爆女悄悄心生恋慕。当画眉发现那名可爱的小爆女一脸爱意,拿着布巾想靠近赤江为他擦脸时,胸中立即充满浓浓的酸味,娇美的脸迅速罩上一层阴影。弄不清楚为什么,但她就是很不高兴。“咳咳!”她很用力的咳着,众人闻声,朝她一瞧,这才急忙让开。“咦?”病泱泱的赤江,颇感意外地看着那满脸愠恼的人儿。“画眉公主?您又来探在下的病了?”真是多礼啊。“怎么,本宫不能来吗?”大刺刺地站在床边,画眉挑眉问道。“不是,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上回她前来探病,准备了一大堆补品,希望这回不是这样。“你是不是还在发烧?”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抬起小手,关切地按向他的额头。心思全放在他身上,画眉浑然未觉众人均以瞠大的眼注视着她过分亲昵的举止。“还有一点点,但在下已感觉好多了。”嘴角扬起淡淡的笑,赤江向她道谢。“承蒙公主关心。”“本宫在外面听御医说了,你这病或这伤不易痊愈,是吗?”如果他无法凭自身的能耐痊愈,那么她能怎么帮他呢?她希望见到他健康无疾,最好是恢复至有办法对她进行昨夜那种交易的地步。一想到昨夜的事,两朵红云飞上她的双颊,媚眼不觉朝眼前的男人睐去。卜通一声,心口猛跳,赤江清清喉咙道:“再次感谢公主关心,在下只需静养,养足精神后,便可进行自身内功的导引,恢复体力了。”“你需要多久时间静养?从现下到午夜子时,这段时间够吗?”“这在下也无法预知需要多久时间,应该至少需要数日的静养吧?”从现下至午夜子时也才短短数个时辰,太勉强了。而且他不明白,为什么画眉公主对他静养的问题有这么强烈的关心?“什么?需要数日静养?那你不就不能够”当她的画纸了?她忍不差点说出的问话。毕竟,现下他是否能当她的画纸是其次的问题,他能不能够好起来才是最要紧的。见她突然沉默,赤江一时之间也跟着默然。但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身后的耳语可是沸沸扬扬的响起。“天啦!世子和三公主?原来他们”“难怪、难怪!三公主一听说世子病了,才会急成那样啊!”一直站在最后方仔细聆听两人交谈的皇帝,自然也将众人的耳语听入耳中,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赤江等了片刻,始终等不到画眉把话说完,只好自己猜臆地开口:“请公主不必担心在下这病,或者说是这伤这不是头一回,总会好的。”她所关切的,应该是这一点吧。“不是头一回?那要说这病,或者说是这伤,以前是何时发作的?”画眉诧异地问。“头一回,是在下上战场时。”也是头一回亲手杀人时。刀起人头落,刺激他体内经脉中的寒气激烈的逆流,使他头一回主动且欣然拔开胸前小金瓶的塞子。“你辛苦了。”半晌,画眉伸出小手,安抚地覆上他的手背。这一刻,这一男一女间,似乎不需要多余的话语,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小动作,便胜过千言万语。自然,这个简单的小动作完全落入皇帝的眼中。这对男女,看来有点谱呢。“毛公公。”“奴婢在。”“传朕口谕,派人前去告知青江王子,赤江世子因病必须暂居宫中。”为了三皇姑的终生幸福,他这个做侄儿的倒很乐意在旁边帮上一把;多给他们制造一点相处的时机。皇帝心中开始打起如意算盘来。画眉自是不知道皇帝心中的如意算盘,忙着用完早膳后就急急忙忙赶往赤江客屑的宫房。
“三公主?”正和衣起身,赤江看着这名不请自来的娇客,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襟“公主怎么来了?”“本宫来看你啊,世子好些了没?”画眉口中慰问着,美眸却不断打量他全身上下,觉得他看来似乎比昨天好得多。“好多了,谢谢三公主关心”赤江话未竟,便被画眉不悦的打断。“你可以别喊本宫三公主吗?那听起来好生疏。”而且不管是依他们之前夜里交易的情况,或者是她白日里曾带他参观皇宫时的相处,他们的情谊,应该可以说是比初见乍识时要深厚多了吧,她觉得他这声“三公主”喊得真刺耳。那要不他该怎么称呼她呢?赤江本来想这样问,但见她一脸不悦,也知道他这不识相的问题一定会让她更反感。她觉得这声“三公主”听起来生疏吗?他也觉得啊!如果不必顾忌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如果顺着他的心意,他会喊她——“眉儿”他竟不知不觉真的喊出来了。是了,画眉儿,打从初次见面,他便一直觉得她像极了这种细致可爱的鸟儿,她确实是人如其名,当初替她取名字的人真是有先见之明。“画眉儿?”她一愣,随即绽开笑容。“很好听呢,以后你就这样喊本宫吧。”她喜欢吗?赤江暗暗松了口气,也忍不住淡淡的笑开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接下来几天,赤江在房里静养,画眉便来找他喝茶聊天。她总是对他所叙述的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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