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犹如有把烈火燃烧着,男人的额角却缓缓渗出一滴又一滴的冷汗。一返回使节别府,他挥退所有服侍的宫女与太监,将自已锁在内室里,不眠不食,盘膝而坐,试着厘清脑海中两道不同的,且不断叫嚣的声音。第一日。你这家伙是想厘清什么?该不会是在乎小美人儿最后那几句胡说八道,什么她也重视你的鬼话吧?画眉儿才不是胡说八道,她亲口说了,她也要我第二日。狗屁,她只要本世子陪着她就行了,每个女人都只爱本世子。不,画眉儿不止爱着你,她也爱我。我相信她所说的话。是吗?你凭什么证明?就凭我们曾笑语晏晏,谈天说地,她告诉过你她的梦想吗?你可知道她想乘船航海吗?你又知道她儿时曾经养过雀儿?这个她日后再慢慢说给本世子听也不迟!你会听她说话?你只会忙着和她温存吧?那也比你这个不懂得讨女人欢心的家伙强第三日。你吵够了没有?难道我们无法和平相处吗?除非本世子永远消失!那样就称了你的心意了吧?不,我并不希望你消失。一旦如此,画眉儿会伤心的。到时你就可以乘虚而入了,你哪会在乎那么多!我的确就是在乎,因为你是我,我也是你。你,当真希望见画眉儿伤心吗?该死的!本世子的确不喜欢你这懦弱的家伙!但是,小美人儿也会因为你的“死去”而伤透了心。所以?我们是该谈和了至此,男人终于开始微微舒展双眉,原本狰狞纠结的神情亦开始松懈。“够了,朕受不了啦!”皇帝气呼呼的看着当天第三度“飘”入御书房,一脸呆滞的画眉。“朕不想再看见三皇姑这种意志消沉的模样,来人!传朕旨意,速速请赤江世子前来宫中。”“不可以!”登时回魂,画眉急急制止。“皇上不能打扰他。”“打扰他又怎么样,总比朕瞧着三皇姑闺怨至死来得好。”“本宫哪有什么闺怨来着!”画眉的娇颜瞬间涨红。“没有吗?那三皇姑为什么茶饭不思,瘦了这么多?为什么寝夜失眠,白日顶着黑眼圈?这不都是因为相思吗?”说话时,皇帝突然注意到画眉背后的门外,赫然多了道高大的人影。但画眉对身后的动静浑然来觉。“本宫哪有茶饭不思?只是恰巧御厨煮的东西不合本宫胃口”“来人,将所有御厨的脑袋砍了。“下!等一下,本宫是因为寝宫的床不好睡,才会失眠”“来人,将三公主寝宫那些奴才们的脑袋全砍了。”“不!皇上,不可以”画眉本来被吓得直冒冷汗,但在看见皇帝促狭的神情才恍然大悟“皇上是故意这样说的!”“不,朕是说真的。”皇帝马上冷厉地板起脸“三皇姑又消瘦又失眠,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如果不是奴才们失职,就是三皇姑相思成疾了,是哪一种?”“皇上!”“是哪一种?三皇姑再不说,朕就要去砍奴才们的脑袋了。”“皇上真是”又气又窘,脚儿一跺,画眉终于认栽了“是,当然是本宫相思成疾,和别人完全不相干。但本宫怎么可能不挂心自己的夫婿呢?即使知道他人好端端的在使节别府里,但没能亲跟瞧见他,亲自伴在他身边,便永远无法安心啊。”这番直刦心意的告白,果真令人动容,不仅是她对面的皇帝动容,就连正站在她身后的高大男人,脸上也是又惊又喜。嗯,朕就让你再高兴一点!“三皇姑是为谁担心?是赤江世子,还是惊鸿呢?”“都有。”“那么,如果最后回到三皇姑身边的是赤江世子?”“本宫便会爱他的温文儒雅,诚恳有礼。”“那若是惊鸿呢?”“本宫便会爱他的英勇豪迈,狂野邪气。皇上,本宫已经想通了。”“喔?三皇姑想通了什么?”是啊,想通了什么?这个问题,站在她身后的高大男人也想问闯。“其实,之前本宫将他们当成两个人看待。还告诉他,本宫就爱着他们两个,但是这些天,本宫发现这种想法是错误的。本宫为什么一定硬要将他一拆为二,当成两个人呢?”“人性本善,否则便不会有扶弱助贫的义举;人性亦本恶,否则也不会有仗势欺人之事发生,所以,本宫应该将他善的、恶的部分,统统视为他这个人的一部分,完整的接受他就好了啊?”画眉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正慌张欲喊,却在发现抱住她的人是谁时,美眸登时一亮。“是你?”
“小美人儿公主。”他轻喃,宛若一记叹息,又像是宣誓,对她宣誓着爱恋与占有,珍惜与掠夺。“你是在下本世子的。”他俯首,抬起她的小脸,深深吻上她的唇。当晚,皇帝为了庆祝赤江的归来,摆了桌酒宴。席间,皇帝频频和赤江畅谈治国用人之道,十分开怀。这些事,画眉是听不懂的,但她并没有被冷落的感觉,因为,赤江一边与皇帝交谈,一边却悄悄在桌下探手勾往她的纤纤玉指,交缠逗弄。娇靥泛起迷人的红晕,画眉忍不住暗忖,现下的他,是赤江呢?还是惊鸿?瞧他与皇上头头是道分析着各个人才的长处和短处,她会说,这个男人是赤江,但是,那只把玩她小手的顽皮大掌还不时揉捏,吃她豆腐,这可是惊鸿才会有的举止。她悄悄以眼角余光瞄着他,他也正好朝她望来,脸上一本正经,可是一只眼睛却逗趣地朝她眨着。这、这她可真是胡涂了。不过这又如何呢?无论是赤江或是惊鸿,她一样都爱呀!思及此,画眉忍不住朝眼前的男人绽开一抹甜甜的笑。“你们是够了没?朕还在场耶,你们就开始眉目传情啦?”皇帝半羡妒半打趣道:“莫怪自古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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