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假戏假意的林川?”
说着,帝渚淡淡一笑:“亦或,是你?”
在春冬脸色一禀,还未说话,帝渚已偏眼看向了宴几同,再问:“是你么?”
话语未落,无辜中箭的宴几同一口热茶猛然灌进了鼻腔里,呛得他直咳嗽。
他咳得脸红脖子粗都在使劲摆手,急迫表示自己配不上将军。
于是帝渚再看向了表情纯真,神态无邪的将士青尧。
“将军,那个,属下,属下……还年轻。”被她扭头一看,迟钝的青尧诈然间没反应过来。
片响后他恍然大悟的张开了嘴,随即面露娇羞,低头紧张的搅弄手指,便听他细声细气的说话。
“将军等……等属下再长大长高些,到时属下建功立业,功成名就之际,样样与将军比肩不差时,属下便,便……便永生跟随将军身边,不离不弃!”
这年轻腼腆的将士便字后面的话愈发低怯小声,最终消失在沉闷的鼻音中。
帝渚看后唇角不禁稍稍抽搐两下,因为这话与他当初投在她麾下之时,说要追随她上阵杀敌所说的立誓一模一样。
缓过劲的宴几同一听大为震惊,瞪大双眼看他,诧异问道:“可你之前不是说你看上了城北卖花的柳家姑娘吗?刚才还让林川教你追姑娘的法子呢!”
这短短半日还不到呢,怎么就要改头追将军了?
卖花姑娘变杀伐将军,这一下转折的有点凶悍啊。
“将军是将军,柳姑娘是柳姑娘,这不一样的!何况她怎比得将军?!”青尧还振振有词的回答他,“柳姑娘不一定一辈子都是我的柳姑娘,将军一辈子都是我的将军啊!”
帝渚:“……”
在春冬:“……”
其余三人不约而同的心想,这傻小子到底找的是伴侣还是爹妈?
最后,帝渚回头看向了无言以对的军师,神色冷冷淡淡,一变不变:“军师,你瞧见了,知心人这种东西,我没有。”
连身边人都畏惧的她不行,要么也是把她当做尊崇的信仰,反正就是不可能会有正常的情爱成分,再谈他人当然更是可笑至极。
知心,本就可遇不可求。
在春冬还想挣扎一番,或是哄骗或是劝导,怎样都好,但凡将军有一丝松动,他都有忙活的方向!
“可是将军……”
“没有可是。”帝渚定定看他,不容置辩。
“要么,那个人打得过我,有能耐和我平肩说话;要么,那个人不怕我,心思单纯,待人真诚,只把我看做是我,不是把我当做别的东西,那我尚可考虑。”
“其余的,没有资格,我也不会将就。”帝渚道,“如果要我将就,那个人又不是我中意的,那就要准备好随时死在我的手里。”
听完这话,在春冬大大叹气一声,失望与无奈显露无遗。
将军的武功这般强,名声这样大,天下闻名,多少人趋之若鹜,却或是为权,或是为名,或是为强。
只看心不看外物的人,这世间还有几个?
就算有,将军的眼光太高,亦是高傲冷决的不肯屈居人下,哪怕将军有心,这事的源头又从哪里去寻?
军师心里刚是高高抬起的希望,猛然间,就重重摔了地。
冬即末,白鹭霜凝,风寒万籁。
下朝后,帝渚正要出殿去往浮云台,身旁便有人靠近熟稔的同她打着招呼,温煦和蔼的笑声甚是亲近熟悉。
帝渚闻声望向身边的老者,同他回应几句家常,再温声细心的询问道:“国公,这天寒地滑,听他们说你腿脚不好,宫外可有家仆等候?用不用本侯命人送你回府?”
郑国公却是默默打量了她半刻,不答反问:“殿下,你今日有些魂不守舍,可是心里有事?若有为难之处不妨与小老儿说道说道,小老儿虽然言轻身微,但还是能略尽绵力。”
没想到郑国公如此关心她,上朝时都在时刻注意着她的细微变化,帝渚怔了一怔,忽的莞尔。
“国公是同本侯说笑?你可是凤歌的三朝元老,一国之公,连皇上都要给你老几分薄面,还有何事是国公只能‘略尽绵力’的?”
说着帝渚看了看四周,见官员们皆是早早散去各自打道回府,唯他们两人还站在殿前迎风说话。
天气寒冷,霜降大地,她不免担心而今已算年迈的郑国公行路不便,便主动伸手扶住了郑国公,扶着他小心的往宫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安抚着等她回答的郑国公。
“国公无须担心,本侯无事,只是……”
帝渚犹疑了一阵儿,觉得这件小事说出来也没什么,便诚实的坦述道:“只是近来府里的将士们都在想法设法的游说本侯。”
自从数日前军师突然提起那事后,手底下的几名心腹就像突然得到了高手点拨似的恍然顿悟。
几人开始日日的变相给她提及某某家的公子容貌俊美如仙,某某家的少爷又是如何的心善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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