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路遣看着窗外,觉得一切都有些失常。为什么又坐在暮怀君对面了呢?他本该是要忘记这个人的。
“夜景,还是得坐在窗边,两个人看才有意义。你看,日落的天空,多么漂亮。和一点点亮起的灯火,总让人觉得惬意又忧愁。”
暮怀君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白皙纤细,一身无忧无虑的纯粹与天然。
“老师,你寒假做了什么?”
“嗯…”路遣想了想,首先浮现出妻的身影与声音,然后再是电脑白色的屏幕,黑色的文字。
“做饭,写文章。”
暮怀君惊讶:“老师会做饭吗?”
“嗯,还是自己会做饭好。在国外,吃不习惯,都是自己做。”路遣转头看窗外:“怀君,你不会做饭吧?”
“嗯…不太会。”暮怀君浅浅笑着,路遣叫了他的名字呀,仅仅是这样,暮怀君就从心里生出一股柔软的暖意。“我啊,寒假在新西兰,太阳很大,一切颜色都很鲜艳。坐在公园画画,旁边也有一个人在画,他说我画得好,还请我喝了一杯咖啡。”
“你自己吗?”
“跟我爸爸。唔,我们假期一般都会去海边。”
“你喜欢海?”
“不,我怕水,但我爸爸喜欢,他总说晒太阳对身体好。也行吧,那里的星空很美。我不喜欢这里,太冷了,总是阴天。我去年走的时候是冬天,今年来的时候还是冬天。老师,你不怕冷的吗?”
路遣棕色的大衣,有些陈旧了,他无意识地拨弄了一下袖口:“或许是在屋里待的时间长了,我总是预判不了外面的温度。今天上午还出了太阳,就想着入春了。我也冷的呀。”
暮怀君呵呵笑出声:“明明有天气预报的。”
“你不也只穿了大衣吗。”
“可是啊,”暮怀君伸出手,把毛衣袖子里套的衣服数给路遣听,“我里面穿了四件哦。”
路遣笑:“真看不出来,你很瘦。”
暮怀君的脸红扑扑的,或许是因为暖风吹着,捂热了。他每一次见路遣,都要仔细打扮一番的。前一天,还去护理了一下皮肤——这里实在是干燥。
今天的路遣,打底衫是绛红色的高领毛衣。皮鞋是与大衣一样的色调,深棕。
暖色调的穿着,让暮怀君觉得柔和而无害。
暮怀君仔细看着,路遣那双手干干净净,没有手表,也没戴戒指。
“老师,喝酒吗?”
“一点也不喝。”
“我也不喜欢喝酒。”暮怀君挽了挽袖子,露出干净纤白的手腕,一只幽蓝的手表微微发光:“老师,你喜欢海还是山呢?”
“我喜欢山。”
“回答得真干脆。”
“刮起台风的时候,一切雾蒙蒙的,就像末世一样。晴天,往远处望,也只是蓝色的一片,看不到尽头。我喜欢层错的山,哪怕只面对一幅山水画,都觉得更有滋味。”
“老师在海边长大,大概早就腻了吧。我小时候看海,也觉得要被吞没了一样。那浪花,不停地拍打沙滩,溅出白色的水花。哈哈…”暮怀君竟笑起来,“美丽的维纳斯从浪花里诞生。”
路遣逐渐听不懂暮怀君的话。
“那么,老师,你喜欢现在的城市吗?有很多山呢。”
“还好。”
“又是这样,老师没有钟爱的事物吗?”
路遣想了想:“读书…吧。”
“了不起。不过比起文字,我更喜欢图案,五颜六色的图案。”
食物并不是暮怀君与路遣品味的重点,尤其暮怀君,本就对饮食缺乏热情,至于路遣,也只是缓慢地咽下眼前的食物,并无什么满足感。
“你想要哪个?”路遣问。
暮怀君摇摇头。
路遣看暮怀君没反应:“你几乎不怎么吃东西呢。”
“要看是什么了。”
“挑剔得没办法,偏食不好啊,”路遣把他的那份甜品推到暮怀君面前:“你想吃这个吧?”
暮怀君笑:“老师不吃吗?”
“你吃吧,难得有你喜欢的东西。而且,五颜六色的。”路遣笑了笑。
“我们一人一半吧。”
“你吃剩下的再给我就好。”
暮怀君转动着盘子,似乎在欣赏那块蛋糕:“我们家,都是分餐制呢。”说完,抬起眼看路遣。
路遣道:“我家也是。”
暮怀君笑了笑:“你与父母住么?”
“与我的妻子。”路遣的眼神深沉如夜。
暮怀君看着路遣,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他拿起小勺,吃下路遣让给他的甜品。
“怎么有些苦呢?和我的那份不一样。”他摆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
“苦的?不会吧,我尝一口。”
暮怀君惊恐。
“可以吗?”路遣问。
“嗯…”
路遣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