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别的,城东军营正是皇城禁卫军的本营,身为禁卫军统领的林勇不可能不知道此事,而皇帝却对此一无所知,显然有人故意知情不报。
皇甫晟像是没看见皇帝的脸色似的继续说道:“儿臣已经彻查清楚了此事,原是军中有人克扣士兵俸禄,那几个暴动的士兵正是因为被克扣导致家中无粮又求路无门,这才情急无奈之下被迫反抗,被禁卫军武力镇压之下不得已上了山落草为寇。”
林勇一听这话汗哗哗的往下淌,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殿前失仪什么顶撞之罪,直接对着皇甫晟大声喊道:“太子殿下可不要血口喷人,禁卫军向来行事廉明从来没有什么克扣士兵之事,太子殿下莫不是为了给自己找借口才污蔑到禁卫军的头上,我林某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绝不允许别人这么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皇甫晨被他的话气的直接闭上了眼,他倒是知道林勇贪污克扣之事,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胆子大到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为所欲为还在军营惹出了事端,连他都听得出林勇话里的底气不足,更不用说坐了十几年皇位的老皇帝,直接将人气的一拍案牍,甚至苍白老态的脸色都红润了不少,底下的群臣当即跪伏在地高呼陛下息怒,龙体安康为重——除了护国公李老,老皇帝当年登基的时候特地恩赐了护国公殿前不跪——皇甫晟也没跪,皇后活着的时候皇帝为了装出夫妻恩爱父子情深的样子特地准了小太子像寻常人家的父子一样躬礼即可。
虽然火烧心口,但老皇帝还是沉着性子问道:“太子所言事态重大,可有证据。”问虽然是这么问,但老皇帝觉得皇甫晟多少不敢在这种事上胡编乱造欺君罔上。
果然皇甫晟信誓旦旦的说道:“儿臣找到了当初闹事的士兵。”
林勇当即震惊的抬起头看着背对着他的皇甫晟,脸色一瞬间灰败不堪,不应该,他明明带人把那些个人都给
大殿之外,段文海让人压着抓回来的山匪进了大殿,正是二皇子心腹去收买的乔装在皇甫晟的必经路上暗杀的山匪,林勇以为是二皇子知道了军营里的事来提醒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所以在二皇子让他上山剿匪的时候他才会答应的那么利落,反正这种事儿他们以前也干了不少。
可皇甫晨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事,听见有人证被压上来的时候更是杀意顿起,林勇今日怕是保不住了。
皇甫晟指着这些个人解释道:“当日骁骑都尉清缴之时这几人正在城中赌坊之内,所以才幸存了下来,儿臣也才有机会查到人证。”
果然,押解上来的人呈上了完整的口供,事无巨细的交代了林勇是如何在军中作威作福欺压兵士贪污军中粮饷,这几个人叩在地上瑟瑟发抖,磕磕绊绊的叙说了些禁卫军中的细节,皇甫晟甚至为他们准备好了户籍文件,确保“他们”就是动乱的“士兵”,甚至连禁卫军中的目击者口供段文海都准备好了,林勇看着完备的人证物证直接傻了眼,他压根不知道皇甫晟早就暗中调查了他,毕竟仗着虽身居贵妃但实则代执后印执掌后宫的亲姐姐,林勇一向是目中无人,说白了他就是皇甫晨手里一把指哪儿打哪儿的刀,听话的刀怎么会有脑子呢?
皇甫晨也没想到皇甫晟今日回来一个字都没提暗杀之事,反倒是一剑砍在了林勇的身上,皇甫晨知道他这一手是为了砍他一条臂膀,可事发如此突然,林勇这个蠢货竟然真就一点都没有察觉,皇甫晨一时之间连为他开脱都找不到借口,既然他没法出手,自然会有旁人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站在一旁沉默良久的护国公李老拱手开口道:“禁卫军中竟然有此等欺君罔上之徒,实乃我朝之祸事,若是有乱臣贼子包藏祸心,陛下的安危如何保障?此事必三堂会审,以除后患。”说完就冲着老皇帝躬身一礼。
皇甫晟一听李老这话就知道国公府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林勇是淑贵妃的人,老皇帝又不向着皇甫晟,这事若不能引起老皇帝的警惕,那最后的结果最终也只会是为了他宝贝的二儿子保存势力而随意找个不轻不重的罪名处置,“欺君罔上”、“包藏祸心”八个字,说起来简单又冠冕堂皇,可对一个疑心深重的人来说,可就不只是表面意思那么简单了。
一个年轻时借助着妻子的家族才坐上皇位、而今日渐衰老二十年如一日提防外戚的帝王,他最忌讳的是什么?
当然是旁人对他位子的觊觎和对他威严的漠视了。
老皇帝的脸色瞬间青白交替,胸口的起伏也快了许多,显然护国公的每一个字都化成了匕首扎在他的心窝子上,满打满算其实老皇帝也才五十岁,虽然面庞苍老了些,但在他自认尚处壮年的时候竟然有人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了代表着皇权的军队,依老皇帝的忌惮,他怎么会容许下一个当年的“自己”崛起萌芽呢?
皇甫晨的身形都有些晃动,显然他也知道护国公这些话里的激将,而老皇帝恰恰就是这么一个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存在的上位者,今日林勇空恐怕已经不止是撤职能处理的了。
皇甫晟自从这些个“叛军”土匪上殿之后就一个字都没说过了,就那么揣着手站在队列首位看着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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