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愧疚之余不免心烦意乱,宛季长在他身上快活的烂事他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回想了,他非得得一个更好的武修依靠,才能一雪前耻。
侯燃思绪纷乱,再低头看时,宋兆奎苍白的脸上全无血色,双眼已经闭上,抓着他的手也慢慢松开了。
“宋兆奎!”侯燃拍拍他的脸,触手是一片冰凉和湿滑,心中已是寒了一半。他叹了口气,把已经凉了的宋兆奎平放在地上,将他头冠拿来放在一旁,为他收拾头发后茫然无措地瘫坐在地上,想着母亲在他临行前的嘱托,再次痛哭起来。
“娘啊,你死得冤,孩儿无用,又平白害了条性命!”侯燃期期艾艾地哭着,情不自禁伏在宋兆奎身上,抱着他涕泪横流。
侯燃拿额头抵着那人肚子,忽然感受到宋兆奎腹内升起又落下的呼吸,这才停了哭泣,抬起头时,才看见那人瞪大的双眼和错愕神情。
原来侯燃苦学不成,侯驰怕他胡思乱想,也就不和他说这些入门时的关节。当年宛季长练就内功之时,还是婴孩,被他抱着睡觉,也是凉了一半、昏迷不醒的情况,只是那时年幼,侯燃只当宛季长已经睡下,并不十分放在心上,长到现在,也记不清这些微末细节了。
侯燃泪眼婆娑地看着宋兆奎,让那本就惊慌失措的人反要来安慰他。
“兄台,可否不要压着我了。”宋兆奎颤着手来推他,侯燃这才振奋精神,将那人从地上拦腰抱起,欢欢喜喜地送他去客房休息。
“贤弟,我给你想了个好的字——长卿,日后我便唤你长卿可好?愿你长长久久,永无衰朽。”
“……你不是我师父吗?”宋兆奎无力气挣扎,也不想让家人看见自己被个外人抱着,他看着侯燃平滑柔软的下颚,想起他的眼泪,不自觉便接受了。
侯燃闻言,自嘲地笑着:“我可教不了你什么。”
宋兆奎在侯燃的床上好生睡了一夜,醒来时,浑身舒畅有劲,只觉得软榻被褥实在燥热多余,他翻身跳过身旁一人后落在地上,活动了筋骨,便是要好好操练一场。
宋兆奎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床外侧和衣抱剑睡着的男人,便想起他昨日多么倨傲,又是在以为他死了以后哭的多伤心,一时间起了戏弄的心思。他放轻了脚步,慢慢蹲在他的身边,见他愁眉不展,口中念念有词,便伸出耳朵仔细听,听见侯燃梦里叫娘,不免嗤笑起来。
宋兆奎见此人如此钟爱宝剑,索性将那利器收起来,让他寻不到了惊慌失措,看他还傲不傲气了。这样想着,宋兆奎便摸上了剑柄,随着剑刃与剑鞘间一声刺耳的摩擦,侯燃便睁开了眼睛。
那锋利宝剑出则寒光阵阵,即便宋兆奎将它很快收起,也看见剑刃之上倒映着侯燃错愕神情。他看了有些愧疚,急忙收手,背过身去站着穿衣穿鞋,听见身后呼唤,才装作懵懵懂懂地转过身去。
“今日你的姐姐结婚?你要忙到什么时候?”侯燃将宝剑收好后放在一边,面目紧张地盯着他。
“总是要拜完天地,看顾了那边周全,只怕还得喝些酒,今日也做不成别的事了。”宋兆奎闻言,满心欢喜地答道。
侯燃点了点头,将鞋袜穿上,擦了擦脸,便要出门。
“哎,你不与我同去吗?”宋兆奎见状,忙上前几步,本以为追不上,没成想不知不觉间,他已在侯燃身前,抓着人的手不知怎的力大无穷,竟把侯燃扎紧的袖子也撕开了个口。
“小先生不必忧虑,我去洛城外找个人,不日便会回来。”侯燃见他急切,伸手抚着宋兆奎的手背,笑着与他告别。
“我不是舍不得你……哎,这山上野人一点礼仪不懂!算了,送姐姐出阁要紧。”宋兆奎远远望着侯燃疾跑出去的背影,不免忧心有人取笑他,但总的说两人不熟,他眼看自己也光脚散发的不成体统,在侯燃的衣柜里摸了摸,看见都是自家衣服,便随意找了件穿,不多时,他便跑跑跳跳地往家中后院去了。
侯燃穿过拱门,有几个小厮对他鞠躬行礼,他也习以为常,本想原路从宋府侧门出去,想起昨日进门繁琐,又有迎亲送娶的队伍阻拦,便问侍从哪里能出门去。
“公子,往这前头行不远便是杨家的府宅了,他们那儿蓝顶的房子都是管家陆实的住处,他家前院开着个小门,是现在出去最近的路,公子要出去,小的同您一起去吧。”
侯燃点头,将怀中一锭银子扔在他手里,那人千恩万谢地拱手拜礼,两人一同跨过门槛,往杨家去了。
两家今日皆忙着为主人准备婚宴,此处实在没几个人,小厮与守门的浑说了几句,那人便给他们开了门。木门打开,侯燃便眼前一亮,自己要找的小乞丐竟已在眼前,那小孩他见了便觉不凡,眉眼似是有几分宛季长的模样,看着便是有戏的。
“老爷,救救我娘!她昨天又疯了。”披散着的头发盖住他半张脸,小乞丐在门槛边跪下,对着泥地便拜。
抓着时机,侯燃跃身跳到男孩身边,抓着他的手腕便来探勘根骨,乞丐“哎呦”地叫唤了起来,是手臂上的伤被侯燃不知轻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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